詹远帆的笑，比我的还苦涩：“那个算什么？你真不要？那我拿去给别人。有多少人穿不上好衣裳啊……还有要扔的吗？”

詹远帆倒是没有生气：“其实，你还是被照顾得很好呢，不怎么经受那些，呃，怎么说呢？还是温室里的小花朵啊，不知柴米油盐……我发家，还真就是几分钱几分钱这么上来的。废报纸的涨跌，也不过几分钱。可是几十斤，几百斤，几千斤，几万斤，钱就多了。如果是十万百万千万斤，啧啧，你算算，能多赚多少钱？还有矿泉瓶，

我挤笑：“要不，送你得了。”

“真的，都不要了？”詹远帆说话有些怀疑：“其实，你穿着都蛮好看的。他，对你，其实也上心。”

我一指柜的另一个隔间：“那里面，还有一件，淡绿的羊绒衣，也是他送的。一块拿走吧。”这个东西，我真的很无所谓。因为是他送的，所以才会格外喜。现在是人非，留着什么呢？虽然我看不见，可是衣服的料我还是摸得的。曾经过傻事，大天的，抱着他送我的两件衣服睡觉，捂老一痱。现在，真的完全没有必要了。我知，那纯属自我折磨。我自己难受，他，可没有一觉。当然也许有——但愿有吧——可是我不知，就算知，也无济于事。

他赶紧回答：“完全不是这个意思。就这样，我拿去，嘿嘿，还可以卖些钱。那什么，去搓一顿，解解气。”

我嗤之以鼻：“哼，那能够发什么财？不是说会花，才能赚吗？小家气。”

。别浪费了。”

我转过，对着詹远帆：“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死心，应该还去找他？”

一路上，詹远帆问我去哪家店，国，还是苏宁，或者是通程。我是很无所谓的，这些我都不知。詹远帆就咕噜着比较店与店的不同，我听着，恍如听天书，就打断他，说他想去哪里都行。“那，去国吧，那里经常打折搞优惠。或者去通程也可以。我有会员卡。你有吗？那就去通程吧。好像那边也在搞活动。快国庆了，其实哪边都搞活动。”

我被他说得一个两个大，当他说到不如几个店都去转转比较一价格时，我终于忍不住了，不耐烦地说：“我，想当然哈，就算价格不同，也不过几十块百把块吧？转来转去，很烦的。不如就去通程。就这样，别啰嗦。娘们一样……”女人们在一起，就说些打折啊，活动啊什么的。我不上嘴，也毫无兴趣。我从来没有从砍价中得到过什么乐趣，也没有想过那个会有什么好玩的。什么满足什么的，在我看来，简直就是找罪受。

我不需要解气，只要把他忘记就行。不过懒得多说，这么着，就了门。

詹远帆乐呵呵地说：“你很少买东西吧？其实砍价很好玩的。货比三家，是购的起码规则啊，并不是说省了钱就很兴。当然，确实很兴。可是价钱砍来，或者买到比较便宜的东西，很有成就呢。再说，我生意，赚一就是一，积少成多，才能发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