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显然是要语惊人。前朝太学大多是贵族弟,本朝国监刚成立时也是如此,且当时人才凋零,时有监生直接保举朝的事,后来祖命各地挑选府、州、县生员(秀才)中成绩或资格优异者,升京师的国监读书,并且多加重视,渐渐冠带云集,英才日盛,本朝数代,都曾对国家政令施行提过中肯建议,天和年间田英一事上也有过决定的上书,更被当时先帝盛赞为“天储养卿相之地”“天虚己以听之,宰相俯首而信之,天倾心而是之”,自那以后,国监监生们十分积极关注国家大事,参与国家政令施行为荣。也因此,国监每次上书,几乎都是冲着万世名节去的,一旦集上书,不是直斥政令施行之舛、禁庭私谒之过,就是涉及国家盛衰之大计,语不惊人死不休,官员们也一贯十分忌惮他们,畏之如狼虎。这次上书,朝廷上也是愕然,然而却也只能静观其变。
双林噗哧一笑:“相爷真是会开玩笑,你们朝廷重臣都说不通陛,难我倒能说动了。”
双林:“陛脾气可不是容易劝得动的,我试试罢了。”骆文镜笑不语,双林看他一副了然于心的样,知这些年虽然他和楚昭十分谨慎,这些楚昭边的近臣大概多少还是猜了些端倪,从前前朝时
双林笑:“这话相爷怎不去和陛说。”
骆文镜笑:“他倒还能听你几句,到底你自幼伴君,分不同,再说这事和你有关,他肯定是怕冷了你的心,所以一意回护你,你自愿去散散心,那又不同。其实我们何尝不知这后有人捣鬼,只领那几个就是当初什么破冰诗社的士,只是为人君有时候也不能任恣意,宁犯人刀,勿犯文人笔,陛难得的英明之主,没必要白白给这些士筏名,等这事平息后,来日慢慢收拾那些人便是了。”
骆文镜摇笑:“陛这些年威重令行,我们何曾拗得过他,何宗瑜今儿御书房开说了句,陛立刻脸就撂来了,说现在的国监士人风气极差,悖谬狂乱,整日无心读书,公然狎冶游,又时植党相倾,结党营私,蛊坏士习,以私害公,如今捕风捉影信胡言,背后定有人指使,如此背义趋利,乱政害民之行,合该申严学法、戒饬诸生,要不是一旁刘太傅劝了两句,只怕陛立刻就要诏给国监学官要严惩学了,后来陛还给何宗瑜摊了个去广东的差事,没几个月回不来,这看天就要凉了,我可不想离开妻……你一贯是顾全大局的,还是你劝劝陛好一些,我看你在京里也闷得很,不若去外松快松快。”
连骆文镜都有些担忧,私找了双林劝说:“国监生此举背后应该有人,但这次你无诏调兵的把柄在他们手里,理亏在先。先帝为人肃厉,却也对国监学生十分折节优容,如今他们汹汹而来,不如你还是劝说陛,暂避锋芒,先去辽东或不拘哪里任个守备太监,过几年再回来,文人笔如刀,国监那边一贯是以谏人主,攻权臣,主清议为荣,必要冲着青史留名去的,陛若是置之不理,不虚心听从,少不得要被他们安上个不肖先帝,不听谏言,惑于奸佞的罪名,有损英名。若是闹大了,他们动不动就要寻死觅活,白白博得个青史留名,倒让我主留个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