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满通红着泪跪着抬去看元狩帝,神迷茫,不解其意。
楚昭泪听元狩帝述说后事,元狩帝伸了手轻轻抚摸楚昭低声:“时间太少,还有两件事未办好,一是你妹妹的婚事,我选了许久都没有选到合适的人,她年纪也还小,不能之过急,只好等你来主,好好给她选个驸,莫要让人欺负了她去;二是你的继妃,朕也还没来得及给你挑个好的,当初给你选太妃,诸方掣肘,只能勉选了个,到底福薄了些,如今等你登基后,皇后人选,就由你自己选定吧,选你喜的,或是以此为筹码,选个能笼络重臣的,都可以,随我儿兴……”
幸,也亏得你没辜负我和你母后的辛苦教养,咱们父联手,终于清朝野,还我儿一个清明朝堂……我也总算有脸去见你母后了……你大哥蠢是蠢了些,到底是你亲兄弟,如今也算得了个贤名,若是他一直安分,你就让他好好个富贵闲王便好,四皇还小,其母卑贱,不足为虑,你只好好养着他大了封个亲王便好。如今藩王全撤,诸王都翻不什么大浪来,料我儿今后不会再和我当年一般,忍气吞声,掣肘。太后那边,你莫要她,她不过是一老妪,手里无人,什么都不了了,你敬而远之,就替朕还了她的生恩也就罢了,贵妃,我会带走她,你不必担忧,自此以后,希望你励图治,个好皇帝,莫要像朕一样,窝了大半辈……”
他茫茫然看了一会儿又转向元狩帝,元狩帝半垂着,脸上带着一丝漠然――犹如他一贯的表,无悲无喜,仿佛被一闪电雪亮劈开天空,楚昭睛睁大,瞳孔紧缩,忽然反应过来那凳上的是谁!他骇然向前扑了一步,复又跪:“父皇!不关他的事!他没有什么错!父皇!求您饶了他一命!”
寝殿一侧厚重绣着暗金龙纹的帐幔被拉开,楚昭转,看到几个侍肃立围绕在一张凳边,一个穿着紫侍服的侍被紧紧捆缚在一张凳上面朝上,面上已被覆上了一层打湿的淡黄的桑纸,看不清面貌,只看形颇为瘦削,他侧一个侍正将一张桑纸放在盆里打湿后再缓缓覆盖在那侍脸上,动作轻缓仔细,却一丝不苟的将湿漉漉的纸缓缓抹平,被捆着的侍急剧的起伏着,整个痉挛一般的挣扎却丝毫无济于事,被捆缚在凳一侧白皙的手腕已挣了血,青筋凸起,整个过程一声音都没有,仿佛所有声音都已被牢牢封在了那慢慢变的纸张,在里多年的楚昭知这是一场里常见的“贴加官”,时常用来惩罚人或者供,一般只需要五张桑纸,被行刑的人就会在痛苦的窒息中无声无息死去。
楚昭猝然转看向正在被酷刑折磨的人,忽然疯狂磕对元狩帝:“父皇!求您了
楚昭听到这里,更是心里惨痛,嘶声:“我会好好照顾妹妹……”元狩帝收回了手,元狩帝咳嗽了一声,轻轻:“世间本无十全十之事,我儿,你是我最骄傲的儿,只是有一个弱……为父今日,就替你除去……惟愿我儿今后再没有肋……心如铜墙铁刀枪不……”
元狩帝睁开睛,衰弱地:“我儿,他有没有错,只在你……你乃我大乾的未来之君,他有没有错,只在你在乎不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