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很长了。”宋丰丰拍死了一只飞到自己脸上的蚊,“世界都不一样了,我们和他们肯定也不同的。你问这个到底什么呀?”
他到这边训练和比赛,用不上自行车,于是把自行车钥匙串上的这个小东西换了线,挂在手机上当挂饰。
喻冬跟自己之间存在秘密。宋丰丰很不甘心。他把手掌大的手机在左右手上抛来抛去,手机上挂着的小篮球挂饰晃动不停,里装着的小金属珠哗哗乱响。
“……也就十岁吧,很多吗?”喻冬笑了。
挂了电话之后宋丰丰还是坐在安全通的楼梯上,半天没动静。直觉告诉他喻冬会问这样古怪的问题,肯定是他那边遇到了什么。但是宋丰丰问不来。
这是无从议论对错的事,成人与社会有自己的标准和量定的原则。
但这个第二名已经是从未获得过的荣誉,三中立刻了横幅,挂在门,来来往往的人忍不住抬看一,都晓得学校足球队拿到了第二名。
他又没办法跟宋丰丰说得更明白。这是龙哥的私事,他不想在背后讲。
“才第二名!”路人说,“有多好?有本事来个第一啊!”
就像数学试卷上的一单项选择题,必须算唯一正确的选项,喻冬才能够确定自己是没有错的。
“……听说你有
门卫:“年年考状元不是三中就是华观啦,想看状元七月过来数啊,名字都看到你饱。”
他知不同,肯定不同。但他也必须从宋丰丰那里得到确定的答案。
三中参加联赛的成绩在决赛之后立刻传回了学校。
但是――宋丰丰固执地认为――他们也有属于这个年纪的标准。
校足球队又创造了一个记录:他们在决赛中和对手战成平局,最后在球大战里以1:0惜败。
喻冬:“我知……不不不,你别这样。”
见他沉默,宋丰丰又叨叨起来:“那肯定是不一样的。他老我们那么多。”
玩了一阵,宋丰丰停了手。安全通里的声控灯灭了,只有楼梯间外的万家灯火映来。
听见他说“不同”,喻冬隐隐悬着的心,一就落回了原位。
他突然想家了。
“如果有人欺负你,我会死他。”宋丰丰说。
路人悻悻走了。
宋丰丰在对面的小超市门骑着摇摇乐吃冰淇淋,等待课铃声响起,喻冬他们来。
宋丰丰把摇摇乐让给一个在旁边巴巴啃了半天手指的小孩,还教人抓住卡丘耳朵。他往摇摇乐吃钱的放两块钱,卡丘开始前后晃动,播放的主题曲,睛噌噌放七彩光芒。
他倒不是怕错。
喻冬:“问的不是这个。”
什么。光是这样一想,他已经开始愤怒起来。
半小时后,三中的校门打开了。饥饿的学生蜂拥而,扑向周围的小吃摊或者立刻回家。
可能世界上真的有千万种方式,有更合理的方式,却解决先施展暴力的人,可是在宋丰丰心里,还有当年的龙哥心里,那最直接的方法,也是他们唯一可以实践的方法。
朋友的标准,付义气的界限,幼稚但凶狠的暴力,和随之必然伴随的报复。
宋丰丰:“我说真的。”
而是怕因为自己,让宋丰丰也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