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蒙蒙睁了睁yan，看了看楚延，嘟嘟囔囔说了句:“方宇怎么还不来？天都要黑了。”

楚延没动弹，nainai说完这句话却像是清醒了，裹了裹shen上的mao衣，继续抬tou看电视，然后说dao:“老糊涂了。方宇不是chu国去过年了嘛！我刚才还在盘算今年包什么馅的饺zi给他吃呢！”

楚延伸手为老人家nie了nie肩，没说话。

电视上的节目看起来tingre闹，但屋zi里还是飘散着一guzi冷清的味dao。

多奇怪，他们楚家祖孙俩，多少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嘛？怎么现在就有dian不一样了呢？

晚一dian的时候，放在电脑旁的手机响了，是请求视频通话的动静。

楚延打完最后一行字符，抬yan望向响个不停的手机，半天没动弹。

终于，响声断了。

楚延莫名松了kou气，像是熬过了什么酷刑一般。

谁知一kou气没松到底，铃声再一次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

nainai推门jin来，dao:“我还以为你睡着了。电话响这么半天怎么也不接？是不是方宇啊？”

楚延磨磨蹭蹭拿起手机，看了一yan“嗯”一声算是回答nainai的问话。然后在nainai目光注视xiadian了接受an键。

“宝……”视频里的方宇一个字蹦chu来，在看见楚延shen旁的老太太时及时刹住。

“nainai，我想死您了！”

老太太抿着嘴笑:“臭小zi，想我这老太婆gan1什么？想也是想你对象。”

方宇嘴裂得老大，dao:“想啊，想我对象也想得要命，想您也想得要命，一dian儿都不冲突。”

老太太可没方宇嘴pizi利索，于是也不接话茬，看着方宇一副慵懒的样zi就问他:“这是要睡了？睡得还ting早的。”

方宇dao:“nainai，我这不是要睡，是刚睡醒。这边才是xia午，我吃了中午饭，陪我爷爷说了会儿话，他睡着我也跟着睡着了。”

nainai便问:“你爷爷shenti怎么样啊？”

方宇dao:“还行，住了一段时间医院，现在好多了。也是天天嘟囔着要回国，说在这里待着没意思，吃也吃不惯。一说起吃的来，nainai，我可想吃您zuo的饭菜了……”

方宇会说话，楚nainai可能真的有dian惦记方宇了，一老一少对着手机屏幕唠了大半天。最后老太太想起厨房里还炖着肉，忙跟方宇dao:“你跟小延说吧，我去厨房看着dian。”

等老太太走了，方宇把一双yan睛完完全全放在楚延shen上。

“楚延……”他叫dao。

“嗯。”

“想没想我？”

“……”

“你不说我也知dao。”

“……”

“我还记得那天在温泉，我告诉你我要chu国的时候你的表qing。楚延……就算你一开始不是很愿意，但你心里也是有我的，是吗？”

楚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只是看着视频中的方宇，表qing怔愣，好像完全不能理解方宇问他这句话的意思。

方宇也不着急cui促他回答，趁机隔着屏幕贪婪地描绘他的模样，眉、yan、鼻、唇、还有隐在衣领xia的锁骨和xiong膛……

“楚延……好想你，快疯了！你也是吧？”

楚延手一抖，手机从电脑桌上跌落，落到冷ying的瓷砖地面上，屏幕从角落开始碎裂，长长的一dao裂痕，延伸到已经变得漆黑的屏幕中间。

...

年初四的时候，楚延接到安宁的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