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有啊,一楼是餐厅呢,估计吃饭去了……吃个屁的饭!贺,那会儿四五呢,你俩吃饭去了?”
单江别边爬坡边说,贺耳边震得难受,只觉得发动机转速估计要到儿了,这速度跟飙金港似的。
贺不吭声,闭了往窗外转脸,慢慢睁开,平复好绪,冷静:“你想多了。”
“贺,我是,我就问你,你是不是?”
贺晃,不免侧过了去,想起应与将光溜溜又结实的手腕。
他刚想说儿什么,又听单江别说:“你真以为你爸不你了?那天跟我一起谈事儿的,就是你爸一朋友,还问我,这楼上还有喝午茶的地方么?”
单江别看他走神,有些不满,拍了贺的胳膊,拢紧西装外套,打了个寒噤:“行,我等你十分钟,跟我去三环转一圈儿。”
太大意了,从尼伊格罗大厅往上走的时候光顾着吐槽门庭了,都没注意到有熟人在喝午茶。
单江别一笑,又换了个档:“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是,想跟你搭个伴儿,你他妈脸太大了。”
这时候偏偏不凑巧,他手机还响了。
贺瞧着单江别拨动方向盘边的拨片儿,脚用力,车速迅速提升上去,有如驽箭离弦,引擎声一浪盖过一浪,飙得三环上正常行驶的车左闪右躲,惹得贺抓紧了扶手大喊:“你他妈自己想死别撞着人!”
在一瞬间,贺一就想通了这么两三个月以来单江别使的所有绊,以及一些细节,神暗了又暗,紧抿着唇,半句话都说不。
这人阴损,连应与臣的事儿都得来,在车上放录音笔也不是不可能,了涩的唇,贺半个字儿都不敢说错。
贺全程木着脸坐副驾驶上,都想一撞死在挡风玻璃上了,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会在姓单的车上待着超过十分钟的时间。
他又把手机摆来,直接关了机,又扔扶手箱里。
这个儿能给他打电话的,无非就三个人,风堂、兰洲,还有应与将。
要是给他带这么一个表,估计那人得给沉甸甸的觉烦死。
贺脸上有儿挂不住了,但还是平视着前方,手把车门把手都扣紧了:“说些什么屁话。”
这时候去抢方向盘也是个作死的举动,他除了冷静着气儿,什么事都不了。
成都三环路,一圈儿五十多公里,晚上车少,压着限速跑来差不多半把个小时。
没想到单江别一边开车一边来劲儿,速度又提上来了些,踩着三环一路璀璨的路灯灯光,迎面是交错纵横的架,一脚又冲上了桥去。
以至于,单江别把手机里他和应与将在IFS尼伊格罗酒店大厅的照片摆来的时候,贺面不改,还是木着一张俊脸,声调凉飕飕的:“你什么意思啊?”
让他好言好语去哄这个不要命的傻`玩意儿,更不可能。
单江别“嘿”了一声,把手机收起来,把天窗打开,冷风呼呼往里灌,他跟不怕冷似的,任着那风把发都拨乱开了,嗤笑:“我什么意思,你俩接来上楼了是吧?整整四个小时啊,应总真`。”
我靠,老以前不是啊。
这想法才刚结束,只见单江别果真从扶手箱里拿了个录音笔来,“啪”地一声给关了,又扔了扶手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