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心里一咯噔,他爸能夸他什么?这话听着骨悚然的。
贺看了一在长辈怀里睡着的一个两岁的,地上玩儿酒瓶的一个四岁的,还有个抓着他车钥匙在地上摔着玩儿的三岁的,以及另外有两三个刚刚懂事儿,费得很的,都大了:“他们简直是小恶……”
“不忙,公司的事儿我都理了。”
他看着这些小朋友,莫名其妙想起应与臣,都不敢去想那小兔崽小时候得有多实。
大过年的他作为贺家长,堂兄都没走,他确实也不该天天去跟朋友瞎玩儿,他爸估计还在说他大早上跟风堂去泡温泉的事儿,毕竟今早走得急,招呼都没打就溜了,不妥。
等又过了半把个小时,酒足饭饱,年饭也差不多该散了,贺家上商量着过几日让当哥哥的带着小孩儿们去逛逛武侯祠庙会。
贺定礼的这一句话跟惊雷似的炸得贺一清醒,站直了朝他爸那边儿看,只见他爸继续自顾自地说:“你这几天就老老实实待家里。”
宴厅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几个饭店的服务生在打扫卫生,捡地上的酒瓶,贺“嗯”了一声,手里握着的钥匙都被掌心濡湿了汗,说:“爸,那明天怎么安排啊?”
“来,,过来给叔看看!”
亲,友,,都化在一个字里了。
他几步都没踩稳,被他堂兄拎到桌边儿,看了一桌的长辈,又眯着笑起来,招牌的笑容,引来一桌叔叔孃孃的夸赞,无非还是从小到大耳朵听到起茧的那几句。
贺在原地站了几分钟,笑着把一波亲戚送门,转了个面儿,把贺母的胳膊抱了个紧:“妈,我这几天忙得很……”
但,但明天都跟应
贺听他爸这么说,瞪着,却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爸,我……”
贺超级不喜家里人喊他“”,听着总怪别扭的,他的名字不像他爸的那么雅致,听着倒像是随随便便取的,估计他生那会儿他爸还成天刀山火海的,对这个字特别看重。
走,边走边说:“二伯刚还夸你……”
说完一杯小酒饮尽了,长辈们又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起来,晾了两个小的在一边儿站着,跟俩座护法似的,手上还端着五粮。
看儿难得撒一回,贺母满面风:“这不都是你弟弟妹妹们么,怎么着,你还小呀?大小孩儿带不得小小孩儿了?”
他大伯这句话一,贺喝了橙汁儿差没被呛死,偷偷瞄了一他堂兄的表,后者一副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咳嗽一声:“什么跟什么啊,爸,别为了夸贺就诋毁我啊。”
“定礼,你这儿怎么养的嘛,你看一我家这个就……”
贺父看着儿来了,那种自豪压着,面儿上的笑还是明显,端着酒杯遥遥一举,回:“没怎么过,自由发挥的。”
贺母跟贺说起这事儿的时候,贺眉一皱,抱着贺母的胳膊就开始嚎:“妈!我不想带小孩儿……”
“哎呀咋个回事嘛,我们家贺又长俊了!”
手往桌上一拍,贺定礼更加有威慑力的神扫过来,压得贺闷闷的:“你什么你,大过年的还想跑去?以后当家的就是你,本来就小孩心,还像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