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呢？”

王陈君意味不明地笑，问：“什么意思？不要爸爸妈妈了？”

冯zi凝急忙改kou：“不是，就这么一说。”

“就是让爸爸妈妈别多嘴了呗，和‘你别guan’的意思差不多。”见冯zi凝发窘，王陈君用开玩笑的语气问，“你的人生是怎么来的？全是你自己努力活chu来的吗？这房zi首付还是我们chu的呢，过河拆桥呀？”她白了冯zi凝一yan，语气温和而细致，“你们长大了，想主导，没有错。可是别把话说得太吝啬。其实孩zi的人生有一bu分是父母投ru的结果，你全当作是‘自己的’，这是一种掠夺。更别说以后你们或许还有需要父母的时候，谁都不乐意当被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那一方，对吗？”

“到你们这个年纪，有本事、有能力，我们真能guan得住你们？”冯清韫轻微地叹了kou气，又吃起车厘zi来，“你们终究有你们的自由。我们也知daoguan不动，但你们说别guan、别gan1涉，这会让父母心寒。”

王陈君放弃地挥手，说着终止话题的发言：“现在和你说这个没用，毕竟ti会不了。你们以后要是没有小孩儿，怕是这辈zi也不会理解的。”

冯zi凝再也无话可说。长这么大，冯zi凝第一次和爸爸妈妈这样推心置腹的交谈，听他们说了这么多，他才知dao原来父母对孩zi的关ai也好，孩zi对父母的孝顺也好，没有一样是无缘无故的。父母认为孩zi永远长不大，这不是没有dao理，因为孩zi永远是索取的那一方――包括最后，向他们索取自由的权利。

也许覃晓峰比他想的更多，更明白父母的那些不能言说，所以才更痛苦。

冯zi凝想覃晓峰想得很了，但听完爸爸妈妈说的那些话，他又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在家陪一陪半年多没见面的爸爸。他看冯清韫自顾自地看手机、看电视，没有与他关切寒暄的意思，心里既迷糊又烦恼。

王陈君许是见他一副yu言又止的纠结模样，问：“怎么了？”

“我……”冯zi凝尴尬地说，“我和覃晓峰说好了，晚dian儿去找他。”

王陈君惊愕，dao：“天这么冷，你还去？”

冯清韫问：“他和他的爸妈在一块儿吗？”

他摇tou，答dao：“没，叔叔阿姨住酒店，他住宿舍。”

“晚dian儿再去吧，万一他们还说着话呢？”冯清韫为他考虑着，转而问妻zi，“手机充电kou在哪儿？”

冯zi凝忙dao：“放台灯xia就行了，我在那儿加了一个无线gan应的。”

“哦。”冯清韫把手机放在灯xia，重复dao，“晚dian儿去吧，去前联系一xia。免得碰上了。”

他连连diantou，gan1坐片刻，起shen回房间了。

“真是一秒钟都呆不住。”冯zi凝刚jin房间的门，便听见王陈君朝丈夫嘀咕。

冯清韫无奈地说：“让他去吧。毕竟不是只有他想去，是他们约好的。”

王陈君叹气dao：“唉，真是苦了晓峰那孩zi。”

“他们家自然有他们的顾虑。”冯清韫说，“让冯zi凝小心一dian儿就行了。”

第十三章

听了爸爸的话，冯zi凝努力an捺住自己想和覃晓峰见面的心qing，尽量在家里多待一会儿。他洗了澡，上网登录schoolguy，将覃晓峰的主页浏览了一遍。但是，覃晓峰的最后一条状态依然是那条“我喜huan你”，在此以后，他什么也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