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喂!”
没有熟读背诵的人台词,没有手阔绰的聘礼,没有心编排的浪漫场景,这只是个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日午后,阳光和煦而珍贵,店门的石台阶上栖落着几只麻雀――得知它们不惧行人经常现在这里之后,夏皆每天都命令我去投喂一把米,不多,也不麻烦――一切都安宁,和睦,预示着我们的生活历经波折也会重归平静,一如她的祈愿中那样。
我突然觉得房间这么小,我站在哪里都多余。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幸福,却又害怕她不再需要我。过惯了相依为命的日,我把她看作我必须大起来的理由,只有成为她的堡垒,我的成长才有意义。
心脏就像一颗早熟的果实,榨些许酸涩的汁来。
只有这样才能偿还她这些年抚育我的恩。
“我知了,次不会了……原谅我吧。”
我一时怔忡。
老两都是读书人,一生从事文化研究,但不因此显得清,反而非常的明事
她说,你傻了!什么啊!不是说好先见你父母的吗!?
我将自己置于这样两难的境地,一方面是早知未来会离她而去的坦然,让我不必把她的梦想加之于,放手去自己想的;另一方面是难以割舍的眷恋,像飞巢的鸟振翅时也忍不住几番回望。或许每个孩都像我一样矛盾的生活,但我又和他们不一样。
我问隽夜,我是不是奇怪的。
可恩又怎是能偿还得清的。
他似乎完全没经过事先准备,这样莽撞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讲话磕磕绊绊,但依然持把它说清楚:
周靖阳向夏皆求了婚。
,是那种大人上了年纪开始依赖女、带一讨好和求全的笑。
风声落定,我才听见她说:“……宝宝真的长大了。”
――只是在周靖阳当着咖啡店里所有人的面掏一枚钻戒的时候,呼和尖叫声几乎掀翻屋,夏皆还站在柜台里,不小心洒了一杯。
他们之间的时间像那杯洒了的一样一一滴逝,全世界的闪光都凝聚在那枚小小的钻戒上,她一时间呆住了,手都忘记伸来,让男人白白着那枚戒指空等了半分钟。
店里那些聊天的拍照的喝茶的女孩都开始尖叫,还有从二楼跑来看闹的。
隽夜说,所以人才需要一个伴儿啊。
最后我看不去了,用纸巾把夏皆洒上的手净,递了上去。
这样的等待把他的心都悬起来,困窘地皱起脸,误以为自己缺少了关键步骤:“我是不是应该……跪。”
“因为……再拖去婚纱就不合了。”
我给隽夜发了条短信,只有两个字:成了。
后来夏皆还是跟着周靖阳去了他家,拜见两位年迈的父母,令我到不可思议的是,他们把我也带去了,还留在家里吃了顿饭。周家父母得知我的存在,并没有把我当那两人婚姻的包袱(要知多少男方家庭都对带儿的女方避之不及),听说夏皆从十九岁起就辛茹苦抚养我这个弃儿,还夸赞了她的善良和责任心。
我就要看着她嫁人了。
然后这个男人推门而,现在她面前,他着气,如同跋山涉,走了千万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