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几步跨回屋里的时候我还又拨了一次电话,看着显示无人接听的屏幕,我拦住还未离开的社长,说,麻烦您替我转告一我们社长,恐怕我也得走了。
“说不定正在忙呢,过会儿再打呗?”
说担心似乎有小题大,谁还没个打不通电话的时候,夏皆有时候不接电话那是她脱不开,服务行业尤其如此,自开店以来她每天都忙到深夜,饭都顾不上吃,一开始我还时有怨言,后来便逐渐合了她……但谁都没有隽夜这么让我不安。
因为他把我完好的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之外,让我一度忘记了他这样的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遭遇险恶。
站起来,门廊里的木地板被我踩一串让人发麻的闷响,晚些天阴了,气温降来,临海咸湿的凉风到上也有些让人不适的冷意,我忍不住瑟缩了一,胳膊上细细密密地竖着一层汗。
这个比我大几届的学长巴正抱着笔记本坐在旅社的公共区看视频,他动动手指了个暂停,扶起镜,“怎么了?”
甚至有一次他接起来朗地跟我说“宝宝你等会儿啊我正这边砍人呢”……
――可能没有更好的办法。
那边发生了什么?
照样不通。
“啊。”
我这才觉得有不对劲了。
毕竟比起任妄为的隽夜,周靖阳的为人要靠谱千万倍,作为得力助手,工作要求他格谨慎微,说句胳膊肘往外拐的话,正事方面我对他的期望值过隽夜,如今却依然是落了空。
他见我摇,穿上搁在桌面的拖鞋,追着上楼梯的我走了几步,“别着急啊夏息……不会有什么事儿的,回去了告诉我们一声啊!”
六多市里堵车,当地没有地铁,租车卡在不通的路上僵持了二十分钟,司机见我着急,直接在路上给我开了门让我跑。我跑了整整一条街,到候车厅时正赶上检票。
换句话说,等我找到其他办法,耽误掉的时间也弥补不了,而我现在最不愿的,就是什么都不。
夜车人不多,车厢也相对的比绿车净,我抱着包坐在单薄的白灯光,跟邻座的中年男人目光交
遇到事他只会告诉我“我要走了”和“几回来”,却从不说“去什么”。他向来遵守诺言,又习惯有所保留,所以对于他如此决定的理由,我从不起疑心。可能我潜意识里也认为凭我的力量无法为他提供什么帮助――不去自以为是的添乱就好了。
我克制着自己耐着等了十分钟再打一次,结果却不如我想的有所改变。
我推门了寝室,扯了背包把自己的东西一脑儿地往里扫,上网订了张距离现在时间最近的火车票,快车的话每天只有这一趟,两个多小时,到家是晚上八。
之前他给我这个电话的时候就说过,知这个号码的人不超过十个,对他来说都是心腹,而对我来说至今还没有打不通过,有一种风雨无阻的安心。
回。
我又心神恍惚的盯着天边塌陷的火烧云看了一会儿,一个打坐起来,好像很冷静地拨了周靖阳的电话。
所以失联这种事发生的概率极低。
“联系不上家里人,有不放心。”
隽夜那边还是没人给我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