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令’一旦公布，你就要走了吗？”

“我不紧张。”艾德里安说，“为什么要紧张？我们反复开过那么多会议，我们背后的无数人为此付了多少努力，我们已经好了万全的准备，人事已尽，不需要天命庇佑，我们足够扭转乾坤。”

“但愿。”艾德里安不置可否，“随机应变，现在想了也没有用，喝酒吧。”

“最好不要走到那一步。”钟晏说。

艾德里安不在纳维星区坐镇，就意味着双方已经撕破了脸，发生了武力冲突，艾德里安领兵征了，而这是钟晏一直极力避免的事。

作为一对正值好年纪的新婚伴侣，他们夜生活的次数着实不太多。婚前的一次两人各怀心思，到底有所克制，而且都是第一次，得有些磕磕绊绊的，婚后倒是心意相通了，但主要是事接连不断，两人实在太忙，到今天居然就用手互相帮助过几次。现在好不容易事告一段落，得了一小段闲暇……

艾德里安的酒量不差，他带着钟晏喝永无酒，一面是为了帮助钟晏缓解焦躁，一面也有别的小心思。

“焦虑。”艾德里安说，“我知，你现在就和以前每次考试之前一样，拼命看书，有什么必要，你哪一次考砸了的？其实我早就想劝你焦虑的时候喝酒试试了，不过以前学校里不让在宿舍喝酒，现在咱们都毕业了，可算没人了。”

了终端，无奈：“我也不是着急，我是……”

“不是立刻。”钟晏端起酒杯喝了一说，“但很快。这个法令一旦推，要事也就是几天的事。”

温和，回味甘甜，确实不是烈酒。钟晏握住酒杯，想了想问：“你不紧张吗？”

钟晏一直太忙，要不忙着理首都星的公务，要不忙着家里的家务，没有真正深了解过纳维星区的当地人文。如果他多和本地人聊一聊，就会知永无酒虽然不是烈酒，但后劲比起烈酒来不遑多让，星盗们钟于这种酒，也正是因为它的后劲够大，给星盗们提供了酒后与舞男舞女们纵的绝佳借。

风雨来，哪怕已经备好无数方案蓄势待发，在准备亲手掀起席卷全联的惊涛骇浪，彻底改变人类历史程之前，钟晏仍然不可避免地焦虑了。

艾德里安：“在关键的时候你必须人在首都星。我怀疑那个时候我也不在纳维。”

钟晏仰喝去半杯，艾德里安心

艾德里安替两人续杯，也不什么脚杯的礼仪了，直接满上。

两人碰杯，一尽杯中的酒。

他递给钟晏一杯，两人碰了杯，各抿了一酒。

钟晏拿起那个酒瓶看了看标签：“这是什么酒？”

他说这话时，气势浑然天成，锐不可挡，钟晏被他所染，赞同：“你说得对，我们足够扭转乾坤。我敬你。”

艾德里安知他在问什么。“荣耀令”是一个冲锋号，他们这一方准备以此为契机，对人类社会已经延续了快一个世纪的人工智能至制度发起冲击，这一仗若是能胜，芳千古，若是败，万劫不复。

艾德里安给两个脚杯里都倒了三分之一杯，“纳维星区的特产，永无酒，星盗们聚会上的必备品，不是烈酒，试试。不该用脚杯喝的，飞船上只有这种酒杯，反正就我们两个人，将就着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