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来得如此合适，凉丝丝的飘在脸上。脚步踉跄，他扶着边的树，浑很重，很晕，走不动，但就是想自己走。

无论再怎么慢，终是要离开视线的。

衡从没吝啬过。可是，都不太合容越的心意，玉不见他佩，衣裳不见他穿，容越每每还抱怨迟衡给他的东西很随意。以为容越会随意扔在什么地方，想不到还专门装了一个大箱。

铃一响，队要发了。

迟衡停在原地，冲他挥了挥手。

看他就要挥鞭策而去，迟衡一扣住了那华丽的嚼，仰望秋光激扬如飞的容越，他心中蓦然刮过一阵凄凉的风，风太冷，迟衡的心一揪，他的手覆在肚上。

被送的人总是会无的策前行，而自己却只能在原地看着，看着，无力看着蹄被尘埃掩盖，看着熟悉的影变成陌生的一个黑。青山不改容颜，而寻常人，却能经过几个，几个秋？

岑破荆把大刀往桌边一拍，将上的灰尘狠狠打落，抱怨说：“容越

而停在原地的人，只有送行时那空空的酒杯还在手中，若无酒，怎么舍得，若无醉，怎么能熬得过心煎过的隐痛？

迟衡眸模糊不清。此生最不愿意送行。

走了几步，一个熟悉的影停在他的跟前，握住了他的手臂。一安心与怆然涌上心，迟衡仔细辨认了一：“破荆，你怎么回来了？”

蹄在原地飞快地踏着，亮银锦袍的腰带随风扬起，容越疑惑地笑着，俊容如斯，恰似万里挑一的千里。他本无需一丝华饰，就已是极近华丽，偏偏他却张扬如烈日、笑得绚烂令人睁不开。

觉过了许久，迟衡对上了容越疑惑的睛。

快被急急地勒住，银的盔甲转过来。

容越见状，扯过缰绳，继续前行，却不再是飞奔，而是徐徐的走了五六步，回看了迟衡一。＼的骏却急不可耐地想跑，容越勒着缰绳，似乎想再说什么，但又不知说什么，扬起鞭，也挥了挥手。

要走，一箱拉走，又直接又省劲。

“陛，天已晚，回吧！”护卫走过来。

转念一想，这才是容越的作风，大概看都不看直接扔箱里落灰了。

可离别并不因人的连与痛苦而更改，所以前行的人只能无的前行。

迟衡抬起沉沉的脑袋，不知何时飘起了细细的秋雨，渗渗的凉意，从袖间飞过，手中的酒杯咕噜噜地落。护卫想扶他，迟衡摆摆手：“让我自己走吧。”

没有察觉迟衡的伤，容越兴致说起以前垒州驻军作战，手舞足蹈。那些都是迟衡不在边时的经历，十九岁时容越初为将领，跌跌撞撞愣是将垒州的颜王军练成了铁军，多少人想伸手都伸不来。如今故地重回，他怎么不激动。

迟衡住了心，牵起嘴角笑了一笑，慢慢地放开了紧握缰绳的手。那千里立刻长嘶一声，跃起蹄飞奔而去，迅疾如电，俊朗如风，看那风就要转瞬离开，迟衡忍不住大喊一声：“容越！”

容越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