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声痛哭，泪满面。

炽得像毒药发作一样的沸腾，那一声声我恨你就像和着迟衡的心声一样，迟衡慢慢抱上去，手指狠狠掐宇长缨的蝴蝶骨里。宇长缨闷哼一声，眉间痛苦，却不松手，只是一遍遍地重复：“我恨你！我恨你！恨我不能杀了你！”

至始至终都只有宇长缨一个人在嘶喊在痛恨。

“十五天了，不闻不问，你来，就是告诉我这个的吗！为什么要来！直接一死刑，了结了我不是更好！为什么要来呢！”宇长缨的角泛光，艳丽的脸庞闪过不甘心，闪过恨意，最后却是凄然的笑。他的长眉挑着，而今，纠缠着恨意，却依旧张狂毫不驯服。

宇长缨五官扭曲一般，握紧了拳，握了又松开，愤恨终于化作凄然一笑：“什么时候，给我一个死期！”

静默无声，迟衡回走向牢门。

宇长缨如演一个独角戏一样，迟衡是木偶。宇长缨的恨、宇长缨的怒、宇长缨的不甘，他都像木偶一样没有一丝表。尖利的指责就像一拳又一拳打在棉花中一样。

迟衡冷漠地站着。

迟衡终于开：“明天，正月，初一。”

迟衡的眸没有一丝光。

宇长缨眸里迸发发狂的光芒，他扑过去抱住迟衡痛苦的喊着：“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问我？你为什么不问呢！我什么都会说，你为什么却一句都不问呢！迟衡，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不能亲手杀了你！我为什么不能亲手杀了你！”

迟衡漠然看着。

宇长缨忽然抓起一本书扔过去，狠狠地砸在迟衡上。而后霍然了床，大步走到迟衡面前：“你今天来就是来给我看后脑勺的吗？”

碎了，如梦中。

望着迟衡冷峻的脸，宇长缨退了一步，肩膀动，从嗓中挤一个凄厉的笑，越笑越大声：“好，真好，让我来世再人，再投个好胎！”

有恨的，不该是被伤得无完肤的自己吗？

无论怎么他都不开，宇长缨悲怆地说：“……为什么当时我会选择安州？我要是不那么轻狂，不与他打那个赌，我现在还是花前酒中过逍遥日！为什么，要遇到你！……他骂我是妇人之仁，我也不听，有那么多机会没有手，只顾着想两全之计，我是自作自受、作茧自缚！迟衡，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想亲手杀了你，我要亲手杀了你！”

宇长缨就像沉寂的火山忽然爆发了，一句一句，声音尖利，不似平常：“为什么不说话！我一直等你来，你就是只有这一句话吗？……你哑巴了？为什么不亲手杀了我？我不开，你是不是就永远不说话！是不是明天，我就等到一个斩首的命令？！”

明明喊着恨，却抱着那么紧。

明明给别人了骨的毒，杀了这么多的乾元军兵士，为什么这个人却振振有词反咬一。迟衡他看着宇长缨的手指在白墙上划了一血痕，那张歇斯底里的脸孔，像沸腾着岩浆的火山。

迟衡任他掐着手臂。

迟衡面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