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韦斟酌了一回答：“他去年才从军伍，我是担心他年纪太小容易轻狂。”

石韦一怔。

石韦提及相扬时总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温和，倾心教诲，孜孜不倦；相扬对石韦一定也是仰望、崇敬、尊敬和喜以及言听计从——这些在脑海迟衡闪过，令他，莫名烦恼。

迟衡反而无话可说。

人在孤单时一定会寻找同伴。

尤其是征战，结伴而行，如果哪一天没有了同伴简直是天底最惊惶的事，在军营里呆久的人无法想象，哪一天，一睁，没有了阵营，没有了兵，会是什么样。而当同伴再往前跨越一步就成了人，人相依相偎，纳彼此于肌肤、于血脉、于灵魂，直至连刀都砍不开。

“那小别的都不错，有血武艺好，就是单独领军作战的能力差了儿，季弦有没有想过让他镇守哪个关隘，放去野一野？”

明明很普通的一句，这两人需要这么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吗？

石韦不明所以。

石韦望着他，嘴角泛起了笑。

遇上了一百个烈火都挡不住的仰慕者也不为怪，迟衡可以想象，不久之后石韦也许会和相扬成双对了。迟衡灌两杯苦茶，径直说：“季弦，相扬是不是很喜你？”

石韦难掩欣喜。

面对迟衡的针锋相对石韦没有什么动而是微笑：“你是万中挑一的苗不是别人能比得了，我第一次见你都不敢相信这么年轻。相扬和你那时，有几分像……都很年轻。我想多在边带些时候，熟练了再放去。”

非但如此，宇长缨还设陷阱，从最初的让容越落陷阱几乎丧失命，到安州沿线的连连失守上万乾元军兵士丧生于此，以及设计围困纪策令他陷郑奕军的牢笼之中，更不用说还在乾元军的辖地不知埋了多少探，以及，自己的睛……所有的这些，都是自己识人不明的结果。

“我领兵时也是十七八岁。”

诸事定得很快。其实要迁的不是军队而只是迟衡，当然日后随之更改的才多，当的事务并不繁琐。石韦告辞时已是夜，难得眉间舒展唇边溢笑，迟衡忽然问：“季弦，相扬现在跟你……跟着你？”

迟衡不知自己心底的是苦闷还是嫉妒，想起自己对宇长缨也算不错，也了，平日也没让他委屈过，怎么却交不到心呢？

立刻将卷宗铺上，他早就好了迁移的准备，就等迟衡首肯了。

心中

“相扬格虽然略鲁莽，但对你心底很实，也没什么心机……好。”

如石韦这么卓越的人会引起多少仰慕。

“你的建议是让他跟着颜翦吗？”

“舍不得吗？”

这一次，迟衡将石韦送了院，早就等得在树瞌睡的相扬猛的醒了，忙跑来给迟衡施礼，声音宏亮，脸庞生气，牵了缰绳笑得无拘无束：“石将军，都忙完了吗？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了，咱们是得从安州去纵观全局，给容越、岑破荆、骆惊寒等人都发快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