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不明所以地看他。

面对迟衡的忱，燕行终于垂睫，微笑：“你怎么那么在意这种小事……你和我之间，又何必在乎是在哪里？”

雪冻豆腐，如何？泞州特有的豆腐，在泞州山的一脉冰泉里冻过的豆腐，味特别不一样。”

一路小跑的小二气吁吁来了。

迟衡凝视他的睛，手指慢慢地抚摩他的手背，千言万语，就是说不来。

借着酒劲，迟衡微微倾向燕行：“闹吧！容越是我的好兄弟，过两天破荆也回来，好好介绍一……燕行，别回曙州了留在乾元军里吧――不喜打战也无所谓，呆在将军府就好！”

问得温柔但动作却不容抗拒，众目睽睽之，燕行难免尴尬，诚实：“我最近练的剑越来越有杀气，怕伤了别人。”

小赤：“师父的！”

蓦然被打动，燕行凝目。

不由分说给他们各倒了一杯。

白炉酒是元州烈酒，喝肚有万川归海的烈，燕行微微颦眉，一旁的小赤却朗声说：“才不是，师父最喜曙州的枯藤酒。”

迟衡哈哈一笑举起杯，真的要和燕行来一个交杯。忽然，砰的一声，小赤豁然起，大睁着，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的响，整个都

说罢，住了燕行的手。

小赤忽然说：“我也要冻豆腐！”

酒过三巡，每个人均是微醺。

桌底，迟衡握住了燕行的手。

一旁的容越见他俩脉脉相对，不耐烦地抢过菜谱，嘟囔了一句：“腻腻歪歪的，还让人吃饭不，小二，酒怎么还不见来？”

“我只要冰雪冻豆腐！”小赤执着地重复。

迟衡斜了小赤一，忽然想这也是个十五六的孩，跟他计较没意思，遂：“卤汁腌鹌鹑也不错，要不要？”

迟衡揽住他的肩膀，波灼灼：“地方足够大，就不会――将军府有的是地盘。”

燕行。

“哎呦不行了！”容越捣乱戏谑，“交杯一个，交杯一个！”

燕行先笑了，迟衡意识地看了一燕行，一莫名的难受涌上来。小赤是个小破孩，屁事不懂，但不知为什么就有种不安。

把酒往桌上一顿：“这是将军府的家让拿的。”

容越奇：“燕行也喜喝这么烈的酒？”

迟衡接过酒坛，揭开壶盖，甘冽之气满溢，喜上眉梢：“燕行，你最喜的白炉酒来了。”

那两人双目，一旁的小赤一副被雷劈了的木呆样，嘴巴张大了，想说说话的样。

容越最受不了这种腻歪劲，怒夹一块炖肘放在小赤的碗里，嘿嘿一笑：“小赤，别看得这么认真，眨眨睛小心长针，吃饭，吃饭吃饭。要有人谈，饭要有人吃，各司其职，别白白糟蹋了粮！”

小赤置若罔闻盯着二人。

容越能豪放能收敛，竟也能和小赤说两句，说起战场上的趣事气氛十分活跃，连带小二来时都喜上眉梢。

一字一句生怕别人抢一样，容越乐了：“豆腐金火也不错，咱们来个豆腐宴怎么样？哪里的小孩，就你那小样还想吃谁的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