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策笑了：“好歹也是二十岁的人了，别总这种要哭不哭的样，指望谁再你啊！实在叫人看不去――以后一群人都得指望你呢。”

迟衡一惑。

迟衡燥，喝了还说。

当天迟衡借故在纪策书房前绕来绕去，果然撞见段敌侄气冲冲地和纪策争执之后拂袖而去――不得不说，段敌的手都有颐指气使，这侄还添了焦躁的病。

等喝得差不多，迟衡先客客气气地问元州的况，而后再问夷州的况，问得细致，十分关切。末了，迟衡慨万千地说，改天一定去夷州探望旧日恩师梁千烈，托他捎个问候云云。

【第一百六十二章】

“我和颜鸾一向有分工,带兵作战不是我的项。我掌炻州，只不过替他看一门、过一手而已。段敌保守有余且自负,梁千烈激却少谋略，都不是合适的人。你比他们好的地方,就是至少你能往前多看几步。”

那边，段敌侄的脸可就不好看了。

第四天，迟衡再度跑过去，天晴好，纪策耐奇的好，兴致也好，铺开生宣，照着那开得馥郁的紫笑勾勒起来，画完笑画鹰爪花、画木香、画芍药。

校尉脸好了些：“迟副都统，我一定将你的话都带到。”

迟衡鼻一皱，笑了。

但纪策不为所动。

一连三天均是如此，到后来，连骆惊寒听得都能落悬河了。

纪策铺开白宣纸,正：“考虑过合并之后将领和兵怎么安排吗？考虑过当咱们面临段敌和梁千烈怎么办吗？考虑过谁去矽州吗？还能是你一个人跑来跑去吗？别开，我知你考虑过就是没考虑个结果。来，兴儿,慢慢说。”

“你呀，才三天就丧气了，这怎么行？我和颜鸾当初说服他大哥时，不止是游说，还想法挑了事端，足足用了三个月，才让他大哥让步。”纪策搁笔，“更别说，昏庸的皇帝只拨了一个颜王军的名号，兵就只有五千……不说那么多了，你呀，太了，还差得很远，这就不行了。”

“谁要了……”

迟衡抬起，难以置信。

等他走了，纪策着额：“迟小偷笑什么，还不是你挑的事。”

纪策在理事务上一向考虑得周全，井井有条。从他说来，迟衡就觉得脉络瞬时清晰

纪策走过来俯视说：“你是他喜的人、他看中的人，交给你，他会愿意的。”

纪策手一顿，慢慢在芍药上圈了一颗珠。

“纪副使……”

162、一六二

砰――一记书卷打在。

他的心充盈着激和欣喜，像绝逢生一样，噗通噗通的，完全听不清纪策接来说什么，好半天过去，才平息激动，对视上纪策疑惑的睛：“纪副使，你刚才说什么？我太激动了没听清……”

迟衡无辜地说：“我什么也没。”

纪策的才极好，迟衡说十句，纪策只需一句就能将他噎死。说到最艰难，迟衡趴在桌上，抬看着笼袖执笔游龙走凤的纪策，越想越难过，也不说话了。

纪策看在里没说话。

迟衡心又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