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越笑：“我没有第二条路。昨天，我给梁胡最后一书函，明明白白说，垒州是只属于朗将的颜王军，不会投靠任何人。不过，垒州也不好过，我守得很艰难，前两天，我才驱散了封振苍派来的一拨大军――封振苍是疯了。”

一壶酒。

迟衡把酒碗一推：“凭一个垒州，立不住。”

岑破荆笑：“你说呢？”

容越的手指蘸酒在桌上画了几条弧线。

容越住的是骆府。

“你知吗？郑奕一年连吞了安州泞州，封振苍也吞了偌大的睦州。封振苍最心急的是什么：把夷州吞，但他一气吞不；郑奕最心急的是什么：把元州拿，但他鞭长莫及。所以至少半年之

颜王军已不再是颜王军。

迟衡环视一圈笑了：“像紫星台的味。”

三人围坐在一方石桌。

“你不愿意？”

紫星台是观，所以整洁清静、景清幽，这个后院有异曲同工之妙。容越大笑：“可不是刻意成这样的啊，就是看这个院比较宽阔。”虽然生里没有一丁儿清静为本，但耳濡目染，不知不觉有些东西已经潜移默化了。

肋骨一疼。

容越几乎是冲了过来，砰的一声拳狠狠击在迟衡。

饶是千里，也费了一个来月，二人早已蓬垢面，风尘仆仆。其时，天已夜，石城还是石城，却已不再是岑破荆迟衡的地盘了。护卫都是陌生面孔。但听了二人报上名，立刻将二人引府邸。

三壶过后，容越将碗放：“破荆，你想清楚了？”

不多时，迟衡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健步而来，人没见到，朗激动的声音先传来。

“迟衡、破荆！”

迟衡笑着挥手过去与他对击两拳。一年多不见，容越还是那么狂野不羁，脸庞张扬着狂妄和自信，不过眉轮廓可深了一些，许是刚睡，衣裳还是那么放肆地敞开，腰际的青龙一爪。

迟衡二人快加鞭，飞奔到了垒州石城。

容越领着他们了自己的后院，瞬间空阔了许多，没什么花哨的假山清泉，只有青藤架上木香花开，翠一片上白，岑破荆忍不住嘟囔：“外面都富丽堂皇，怎么了你的院，一就变得素净了很多，而且有说不的味。”

迟衡酒气上蒸迷，他这一年清心寡，茶淡饭，偶尔喝个酒也是清酒，哪里受得了这种甜肚劲的劲酒，脑却是清清楚楚的，反问：“你又想清楚了吗？”

骆府富丽雍容，不知多少门楼多少房舍，多少假山多少游廊，总之说不尽的巧夺天工。

三人对饮。酒是花酒，香气袭人。容越也不问迟衡这一年去哪里了，倒酒就狂灌迟衡三大碗，只把迟衡灌得求饶，最末拍案而起，和容越对灌三壶，胡说海说了一气。

容越转向迟衡：“迟衡，你也想清楚了？”

“迟衡，破荆，你们无需担心。垒州的颜王军，不像别的地。这里的兵都是咱们招的，我亲手练的，将领都是迟衡当初提上来的――我的想法很简单，不是归属段敌还是归属梁胡，我都不愿，既然他们自立旗杆，咱们为什么不行！”容越将壶顿在石桌上，看迟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