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不觉逝。
泞州虽顽抗,抵不过颜王军如狼似虎的凶猛攻击,纷纷溃败,不十日,泞州南线数县全沦陷,落颜王军的掌控之中。
“咱俩能一样啊?我在前方带兵连攻了三天三夜,睛都没眨。三天三夜啊,石都能烧成陶瓷!你的圈怎么黑成这样?怎么搞的?别说我们在前辛苦打战,你在后方吃喝玩乐把掏空了啊?!”岑破荆皱了皱眉鼻翼,睛气十足。
“迟衡,你怎么这么颓的?”岑破荆先发制人。
既然破了金林县,迟衡立刻领着后方的千余兵士与岑破荆汇合。
“再说,都是这样,别人传咱们不也一样――不费一兵一卒就把好几个城池攻了,顺手还逮住了两个将领――但没见过的人,谁知咱们是怎么咬牙过来的,一天一天都苦捱过来的呗!发一拽掉一堆。”
“!”迟衡径直给他肩膀来了一拳。
“你能好到哪里去!”
二月柳绿花红,元奚国却不似着日一样太平。元州那边,颜王军左将军梁千列率骑兵自元州军泞州南线;右将军段敌率兵五队,紧随其后包抄过去;颜王军驻夷州中侯红虎自夷州兵,与左右将军汇合,将泞州军打得是落花。
迟衡大笑:“你让段敌和梁胡一个人来,没兵,看他们能不能这么阔气这么豪迈地一天一个城池!”
111、第一百一十一章
迅捷如此。
说起这些,岑破荆激澎湃,激动手舞足蹈,大一拍:“怎么他们打起战来跟砍树一样淋漓尽致,咱们统兵打战就辛苦成这样!人家十天攻四个城县,我就是一个多月才攻一个金林县呢?”
迟衡与岑破荆距上次离别,已过了一个多月。再见面时,风依依,面不寒,于芸芸兵士之间,迟衡找了一圈都不见岑破荆,正纳闷,忽然肩上着了重重一击。
小别重逢,二人胡侃了一气。
一战,是石城。
原先还担心粮草不足。
郎将颜鸾声望大振,元奚中间数州如临大敌、列阵以待。
岑破荆将大军暂驻金林县,等安顿完俘虏,整顿完军纪,粮草补给充足之后再发兵。
“这个倒是,咱们快空手套白狼了。”
颜王军与泞州军在南线激战。
到了垒州攻三城一关之后,这个忧虑然无存,因垒州每个城池的粮草都极为充足,武上乘,匹亦很是壮。
岑破荆挑了他一:“你还苦?躺在营帐里运筹帷幄,真正苦的是我,就没消停过!”
其实看不到的话,才是更辛苦啊,每天抓耳挠腮,半力用不上的脱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古照川说得对,他要学会泰山崩于前而不变才行,漫漫长路,还在前!
一回,迟衡惊了:岑破荆蓬垢面,像睡了几百年才起来一样,也像惊涛骇浪过去之后一片狼藉的草地一样。他披一件破旧的深红外袍,落魄又放不羁。只有依旧的鼻和深邃的窝,昭示他越发横的气势。
迟衡笑了,不再解释。
岑破荆哎呦一声乐了:“放心了,没掏空,手劲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