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衡窘然。
全家顿时都一阵惊喜。
安错笑:“要再回到去年,我肯定不会傻乎乎地为了救就给你那么多重药。”
安错当即拿一株草药,就着药罐捣成糊,全数覆在婴儿的肚脐之中。这一剂去,次日婴儿的母亲涕零,连连谢,说看了一个月的郎中,怎么都没用,还当这孩保不住了呢。
迟衡蓦然心冷来,默认了。
偏僻之地,好容易遇上一人家,二人敲门上前借宿。
他心中记挂着攻垒州的事,倒也没什么心思胡思乱想,只觉极乱,极焦虑,不知该从哪里手攻击。行到半路,天微暗,安错一个激灵醒来:“迟衡,天黑了?我饿了!”
时值十一月,寒冬光景,山峦巍峨。古树上纷雪披挂,溪谷间渐冻,天苍茫,平林漠漠,偶尔见一两只鸟儿簌簌飞过。
安错坐前边,迟衡一手执鞭一手环住他的腰。雪青大脚力极好,耐又佳,驮两个人行得也很轻松。安错心无邪念,一路好奇地问这问那,缠着迟衡讲苦兹活捉元州王的事。两人靠得近,安错很自然地倚在他膛,不一会儿迟衡的心就了,迟衡越行越尴尬,琢磨着如何找个借,避掉这种窘况。
迟衡见状,让安错过来与自己共骑一匹。
万事都是熟能生巧,安错原先跟着师父时,只琢磨怪病、奇病,后来兵营呆久了,用药多了,治多了寻常的病,自然手底有分寸了。听安错后来细说了个中缘由,迟衡放心了许多,心里喜滋滋的,有种草台班终于要拉起来的窃喜。
两人一前一后行在崎岖山路之上。
安错在田埂上了几株似野草又似藤蔓的野菜,吩咐她熬成汤,每天喂三次,以后可安枕无忧。一旁的迟衡本是忧虑,后见那孩面转红,少不了对安错刮目相看:“你比以前娴熟很多,也有分寸了。”
安错狡黠一笑:“多亏是你,换成别人,嘿嘿,早不成人。”
父一生走南闯北才会了那么多东西,我却连夷州都没走过,很不甘心啊。”安错松开手,有一儿留恋,更多的是开心,“师兄,霍大哥,我走啦。”
安错裹得很严实,昨晚忙到很晚,很快就瞌睡了,直接整个半都倚靠迟衡的上了。
所幸山野人家,都还好客。
急忙求救。
安错兴致:“很久很久以前,师兄没上夷山没当谋士时,也喜骑带着我。就像现在这样,很稳很安心。迟衡,你的动作很熟练呢,以前也常带着别人吗?”
这家人的菜园就在院后。
96、锻炼肌肉,防止挨揍
将两人迎门来,这家人有老有小,最小的还在襁褓之中。安错少不了想逗小孩,扒开被一看,面黄肌瘦终日昏睡,安错只一就讶然:“这小孩是不是拉稀拉半个月了?再不治,就怕……”
是啊,是谁已不再重要,总有许多人一鞭千里,一骑绝尘而去,让你追之不能望尘莫及。再怎么悲痛绝,也只能接受所有即成的事实了,假装,红尘俗世一切都已遗忘已封尘。
迟衡揽紧了他。
因为安错的驮的药草太多,虽然壮,到底是寻常,跑得不快。
安错追问他是谁,迟衡睛一垂:“是谁已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