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好几天,迟衡都再没见过花雁随。
越是没人越是安静,越无从知dao底细,第四天,就是除夕清晨,迟衡推开房门,差dian吓一大tiao,一夜之间,景se全变了。yan前树上、廊上、bixia挂的全是灯笼,虽然都是艳丽的红se,模样各不相同,gong灯、纱灯、走ma灯皆有,上面绘的图案更是多姿多彩山shui鱼虫更不相同。可惜,气派是够了,人气一dian也无,整个园zi都只有迟衡一人。
到了除夕晚上,灯都dian上了,十分华丽。
可院zi还是寥寥无人。
约莫是zi时,忽然间砰啪、砰啪、砰啪声四chu1而起,漫天散满了烟花,千树万树,从天而落,绚烂不可言说。放了很长时间,长到迟衡的脖zi都酸了,喧嚣才慢慢停了。
大年初一,花府彩灯gao挂,灯xia无人赏。大年初二,护卫给迟衡一个大红包,新年心chun,见人有份。
大年初三,迟衡meimei睡了一天。
大年初四,他睡不着了。
大年初五,迟衡终于找到了花雁随。一个繁丽的彩灯之xia,花雁随正仰望着,梳洗过,花雁随卷卷的发梢一丝不苟。见迟衡来了,问他:“在本府怎么样?漂亮吧?气派吧?听说夷州城的彩灯也好,不知比百司如何?”
“夷州城人多,百司镇灯多。”迟衡答dao,心想百司果然是富庶中的富庶。
“人多,也ting不好的。”花雁随皱眉。
迟衡十分困惑,他觉得花雁随这种zuo派,应该很喜huan人多瞩目才是。
“本君小时最ai到百司镇东tou看花灯,一整个长街全是灯,要多漂亮有多漂亮,从初五dian到正月十五连绵无休,不知不觉都十几年了。”回味十分甜蜜。
听上去,他应该只有小时的记忆。
好吧,花府现在挂的灯笼,恐怕比整个百司镇的都多,可这也弥补不了花雁随对百司长灯的渴望。迟衡想,莫非真的如他所说,因为各种原因,‘素来很少chu门’,所以连看花灯也成奢侈?
“花君如果想看,迟衡可以护卫左右。”
迟衡真不好意思直接说,在花府就快憋chu病了,偌大的府邸总是空dangdang的,他每天唯一期待的就是吃饭,一吃吃一大桌。
花雁随但笑不言。
迟衡靠近了,捻起一个小花灯:“可惜这里不够冷,若有一院zi的冰灯,也是非常好看的?”
“冰灯?”
一直chu1于温nuan的花洲,只怕花雁随都不知dao真正的冷是什么,迟衡笑着比划:“以前在家,寒冬腊月最冷时,用两个大小不一的桶套在一起,装上shui,放到房zi外tou,等冻住以后把桶都chou掉,只剩xia一个中间成空的冰块,在冰里toudian上灯,特别好看。有一年我把整个院zi都摆满了冰灯。”虽然父母的容颜已经模糊,一院zi的橘黄冰灯深深烙印着。
花雁随扬起嘴角:“虽没见过,想着也ting有意思的,很费劲吧。”
“费dian儿ti力而已。其实,再多花样,灯也还是灯,看不chu什么花zi。看花灯最好看的是人,想那一街的火树银花鱼龙舞,得要有人在灯里穿梭,才有趣。还有,看花灯时,好多好吃的。”迟衡笑了,补上一句,“小摊上的dian心恐怕远比不上花府的味dao,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