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颜鸾笑了:“我再不回去,元州城的将属就等烦了,哪像你无拘无束。”
“你回夷州城时正好经过夷州百司镇,有一信函,托你交于我的好友。”
“味不错。”颜鸾给迟衡碗里也浇了一勺汤,“千烈平常是不是使唤得太勤快,把你累着了,所以害得你宁愿在这寺庙发霉都不想回去?”
他难都看见了,迟衡睛一转巴巴地说:“朗将,你还写东西吗?我帮你磨墨吧。”
迟衡对此不甚了解,竖耳倾听。
晚饭时,迟衡将冬菇汤端给颜鸾,闷闷不乐一言不发。颜鸾舀了一勺汤,品了一,叹:“味啊,比我在京城喝到的好吃多了,果然是山中的冬菇,又新鲜又别有风味,是你的,还是僧人的?”他自然知僧人忙得不亦乐乎,累了一整天,哪有空理会两人的斋饭。
“看你在这里怪无聊的,还不想回去,搞不懂。我要是你,就骑去泓镇集市上找乐,也比地上丢鸟。”颜鸾不明所以。
“一天就够了,明早起程。”
颜鸾一边执笔,一边跟迟衡说:“你是不是平常只专注于练刀,不太关注世事?夷州自古就是富庶之地。州志曾有载:夷州之,日售布绸二十万。其中十之七八自百司镇,百司镇曾有四大富商鼎足而立。但是,到了元奚十四年,百司镇只余了一家:花氏。虽值乱世,可想花氏的富可敌国。”
“花氏能独霸,是因了一名奇才,姓花,雁随。”说到这里,颜
“六岁多一,没有小太多。”
迟衡曾以为颜鸾是优雅的公哥。这次一见,才相信梁千烈的话,颜鸾不是优雅而是随,随得很赏心悦目,就像他发的弓箭一样畅不羁。不再是令人晕目眩,而是更渴望亲近。
“你也很累,不如在这里多呆两天,能歇歇,歇够了才有神。”
得了赞扬,迟衡喜上眉梢:“朗将喜,我明早再去采。”
迟衡辩解。
才不是呢。
多小鸟儿飞地来觅,他百无聊赖,便摘了松投掷玩耍。每每投在小鸟的爪边,把小鸟吓得一惊扑棱棱飞远了。等所有鸟儿惊得都不再落时,迟衡更无趣了,斜倚栏杆边,踮起脚尖站直,仰长了脖看天空,万里无云,晴冷晴冷。
回?
“啊……”迟衡掩盖不住失落,“听说泓镇十五元宵特别好看,朗将要不要……”刚就懊恼,还有整整一个月,朗将肯定不会呆的。
迟衡大嚼着饭和菜,倍加香甜,一边嚼一边摇。
“喔,比我小七岁呢,岁月刀刀人老啊。”颜鸾朗一笑,眉上挑,迎着阳光,整个脸庞鲜活飞扬。
切的眸,简直叫人不忍拒绝。
“迟衡。”
迟衡闻声回,转,颜鸾正站在不远招手。赶紧跑过去:“朗将,有什么吩咐。”
“你多大了?去年见野猪追你时,还小的!莫非梁千烈的米饭养人,这么快就跟大人没两样了。”颜鸾很夸张地比划了一。他不拘小节,常以你我称呼。除非必要的客套,其余时候一律随意。
“十六……上就十七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