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纵然二人睡一个房，竟也不常见到。

迟衡过得清闲，曲央却不同。黑狼队群龙无首多时，他从炻州一回来，立即整顿军纪，又分立了四位领布置队要务，并挑了些壮的新兵扩充黑狼人数；此外，他还特意挑了尖的人，另组了鬼狼队，专往各地收集报等，以备不时之需。

总之每天忙得不亦乐乎。

“至于你，算是信使，也是不能带兵的，要不霍斥肯定又疑心，又见不成，这事就没完了。迟衡，就这么个事，你愿意去不？”梁千烈看着他，目光满期许。

迟衡紧张了：“一个人，万一有埋伏呢？”

曲央正在写的是练兵纪要，写好之后给属领，作为练兵的规则。白天没空，只有挑灯夜书。

迟衡竖起耳朵。

挖坑，不愿夷山；二则因为颜鸾冬后回京了。现在有个绝佳时机，颜鸾数日前从京城回来，将在夷州和元州的边界稍作停留。他发话了，拿十一分的诚心，面见霍斥，把议和这事说个明明白白。”

迟衡也没了睡意，又不好打扰曲央，便起来为他研墨。一边看他写好的纪要，越看越起劲，因为曲央不止细写了刀法的诀窍，更有兵教法制刑令等，语句朴素简易，却扼要明了。因都曾领过黑狼队，看到彩，迟衡忍不住说了自己的想法。

梁千烈挠了挠发，叹气：“这就是我让你去的缘故。颜鸾一向自负，行从不带人。何况这次在京城，受了一肚气，他肯定又是一个人跑回元州的。。”

“过一会儿就好，你先睡。”

曲央径直把灯灭了，打断他的话：“早睡吧。”

“去哪？”曲央讶异，“我还特地和梁胡说让你统领黑狼呢。”

“霍斥这人直，倒不会耍花招，但他那个军师可恶得很，难保背后什么馊。我们不给他们挖坑，就怕他们给我们挖坑。”

说罢，将招安之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通，曲央沉默片刻，说：“朗将？梁胡让你去保护朗将？朗将的手很厉害，当初千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可没听说要人保护。”

梁千烈不满地说：“你又不是吃饭的！要不怎么让你去当信使牵引？让你去就是保证万无一失，要不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行！商议一事宜早不宜迟，颜鸾事，一向果敢，说一不二，他要是不带侍卫，侯爷公哥的脾气，谁都没办法。”

这天晚上，临睡前也没见曲央回家。迟衡半夜醒来，见一盏灯昏黄，三两光亮，曲央一旧黑衣，手执笔，专心致志。

其时已过二更，迟衡舒了舒肩膀胳膊，有酸痛，才想起要说的事：“曲央，我要去半个月。”

“什么时候发？”

迟衡激：“黑狼还是你统领最合适。”

曲央觉得有理，依言写。

“曲央，不睡吗？”

二人一边说，曲央一边写，妙思如泉涌一般，也十分兴，索将笔搁，与迟衡就练兵心得聊了起来。越聊越投，越聊越合心，竟是以往从未有过的心有灵犀，大有相谈恨晚的意思，二人一谈至深夜，浑然不觉地冻天寒。

古照川一看都外柔毒，迟衡问：“朗将带了多少人？”

迟衡肃然。

迟衡解释：“招安之事重要，朗将边没带人，多少是要提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