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错摸了摸迟衡的脸，忽然灿烂笑了，一笑还有两颗小虎牙，十分无邪：“理是这个理，但我琢磨着，可能是所有的猛药余烈掺在一起……药不比其他，它们渗你的血脉，短的一个时辰能看，长的蛰伏数月，乃至数年……”

迟衡忍无可忍，柴刀指着屋：“你，回去，睡觉。”

短期无望。

安错心惊肉：“可以治的，不就是肾亏嘛。”

好的地方：用多了会相火过盛，致使阴阳失调，肾虚不固。”安错声音越来越低，混地说，“所以你会浑发，不停地冒红的虚汗。”

迟衡也不能骂安错，万一安错急了，什么猛药都上，自己怕是得在这个庸医手底一命呜呼了。他这边纠结，安错却乐呵，丝毫没把迟衡的忧虑放心上，挥舞着细胳膊：“迟衡，这边来，昨天咱们找到这里，今天是这一大片。”

看他意气纷发的样，迟衡问：“你找多少天了？”

迟衡又叫住了他：“安错，算命士为什么叫你安哑巴？”隐隐知原因，但证实之前，他还留有一分侥幸。苍天啊大地，不至于衰成这样吧。

迟衡无力地提醒：“是不是，那什么芏灵药药太猛了，所以两个正在我肚里打架呢？”

什么叫没有吝啬？

这次，饶他威，安错紧紧闭嘴死活不说。

安错冥思苦想。

安错说，他师父师兄至少得中秋后才能回来。

迟衡牵起嘴角咬牙切齿，把柴剁成一断一断的一堆：“你要不要试试肾亏？我可以让你连命都没了。”

“所以，昨天你醒来后，我立刻给用了另一味专克紫茯的芏灵药。”安错奋力分辩，分外认真，“补肾，壮阳，十分见效，芏灵百里才长一株，十分难得，我都没有吝啬。”

一听这话迟衡了起来：“什么……你这个……你当初就不会少用一。”这辈，悲剧了。

“说白了就是：肾亏、阳痿、早那啥。”

迟衡肃然起敬。一个多月，连绛石的影都没找到过，安错还能这么兴致地找，且本就无视他人建议，非一般的忱和执着，真比打鸡血还打鸡血啊。也许在安错里

迟衡云里雾里没听清，便追问：“会什么，说得明白。”

“一个多月，虽然师父和师兄说那没谱，我信一定有。”一笑一个梨花涡，神澄澈。

安错才要走。

不说还好，这一说就成不治之症了，还数月数年，这是要命呢。迟衡狠狠地拿起柴刀，面无表地一砍而，剁草一样剁着柴，一言不发。

迟衡差一血飙。

好吧，都不是关键，迟衡着急地说：“可我现在还是不停地汗，脸还成一块一块。”不但汗，而且浑开始紧绷，尤其是脸，不说则以，一说觉得绷成一块一块的壳似的，恨不能立刻抠来。

意识地捂住|，安错心虚：“芏灵很用的，你的脸很，就表明起效了……要不要我再给你煮一芏灵试试，唔，师父回来肯定骂死我了……总共就两……”

飞鸟归宿，漫天红霞将去。迟衡背着背篓跟在安错背后，只觉得汗如浆，红汗是越来越淡，渐渐透明，却越来越黏手。许是心理作用，迟衡越来越觉得腹很虚，|疲，似有缩回去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