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金树枝叶舒展如同伞盖一样,散发似松又似柏的涩涩的木香,密密地长在一起,将苍穹之上星月的光芒遮了好多,到黑乎乎的,安错还真是好耐,指着一棵树说:“这一大片我都找过了,今天从这里开始往西边,一块一块翻过去,绛石一般是隐于普通的碧石之的。”
安错却乐呵呵的说起草药的药,滔滔不绝。
黑夜中两个声音一呼一应,惊起若只栖息的鸟儿,扑棱棱地发乱乱的声音,而后又复归宁静。迟衡跑过去,二话没说低就帮着找。安错笑了一笑:“睡醒了?不能翻得这么快的,容易漏看的。”
碧石小的比手指还小,大的合抱不住,迟衡翻了一会儿。风徐徐,他的额和肩背开始汩汩冒汗,都过不来,最后那汗跟淌一样,把袋里的一饮而尽后,很快就倦得不行,靠在一块石边瞌睡起来。
虽然将信将疑,迟衡找起来比方才认真得多,一边抹汗一边蹲找。纤月西行,匆匆天又半明。二人一无所获,望着天边一际绛的薄暮,安错惋惜地说:“天亮了,不好找,只能等今晚再来了,咱们赶紧回去睡一觉。”
不知过了多久,
深一气,迟衡大声喊:“安错。”
起来找到后院,见安错四仰八叉地躺在草药上,和衣睡着了,微微的鼾声,是极度的困倦和疲乏。迟衡推了推他,没一丁儿反应,左右看了一看,这荒地儿也没个别人,迟衡将安错抱回床上,让他睡得平展。
很快,天就黑了。
好大一会儿走路响声停了,迟衡反而不放心了。
安错睛亮亮的,唇边笑一个梨花涡:“不!一定要找才行,等师父一回来,便能看到绛石的奇妙,那些生病的人也不会一直一直的愁了。”
说完,蹲在地上,用手逐一拨开石。
像一只蜜蜂一样来来回回走着:把那黑黑的汁熬了,半迫似的迟衡喝。喝完药后,迟衡分外的困倦却睡不着。而安错又熬什么药膏去了,味极其怪异,天摆着好几大锅,里边熬着香白芷、苏木、枳壳、木通、沉心、山栀等等药材,锅底燃着熊熊烈火。说是给霍斥们的疗伤药,现在几大锅,炼完也就一小桶。
架火之后,立刻又去洗药草、洗完了晒,忙得不亦乐乎。
安错回:“欸,这里……”
他自己则走到药锅前,看着这些汩汩翻的药,闻着郁的药味,犹豫了一,蹲来添柴放火。
“好,一起找。”
飓风袭过,翻起无数叶,一个寒战惊醒了迟衡,他了,四周还是黑黑的,薄薄的光芒从天空洒,祥和一片。他扭,清晰地看着远方有个人影,是安错,他还在一块一块地翻着碧石,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从二人的距离上看,安错至少找了两个多时辰了。
啊怎么听怎么觉得虚无,莫非是安错无聊时杜撰来的,迟衡半信半疑。
回到山腰上的小石屋,安错又忙开了。
迟衡失望,安错却一副习以为常。
心一一样掠过,迟衡凝视着安错的背影,许是神恍惚,他觉得安错上也有淡淡的光芒笼罩。
忙得一一
学着安错的样,一块一块仔细翻过去,迟衡问:“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