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他,还睡不着?”才说完,曲央自个儿笑了,他极少笑,薄薄的嘴唇向上一弯,很是轻松的模样。
迟衡知趣地将他放回自己的大,依旧枕上,为他拂平乱发。另一只手端起另一碗茶汤,咕咚咕咚地喝,虽然,喝完后孔都打开一样,闷气都随着气带走了。
“怎么杀的?”迟衡锲而不舍。
迟衡摇摇:“等岑破荆回来吧,一起睡。”
“安排?”迟衡终于有机会开问了,“曲央,前天晚上你们是怎么攻的?还顺利吗?都遇上什么了没?”
“找了个酒馆,杀光,离开,到了这里。”曲央简略一说,好似去酒馆里喝了一壶酒般平常,完全不值得多说一句一样。
迟衡也笑:“当然是担心他了,我们都第一次打战,不知会遇上什么事,提心吊胆。”无怪迟衡心神不宁,他一直想着岑破荆的事,如能像自己这样顺利就好。
迟衡无言以对:“元州有言说是鬼
迟衡手里拿的是本星相书,无非是些阴阳五行天人应,虽是有趣,并不太能懂,翻过十几页后,低看钟序和曲央二人,早是酣然睡。
曲央睁时,华灯初上,半明半晦。迟衡端了一盘洗净的桃来:“醒了?元州的桃个大,味甜,真是好吃!”说罢,拣了最大的一个递给他。曲央咬了一,肉质甘甜,脆脆的,果然是从未品过的味。
钟序一直被扇着风,睡容恬淡;曲央则得额有汗沁,眉间轻皱。
迟衡扇得更劲,令曲央也能享到凉风袭袭。
钟序闭上睛。
“你希望我怎么杀?怎么杀才能达到梁胡说的惊悚的效果?”曲央抿了抿薄薄的嘴唇,别开脸,不愿意多说,“你是怎么狠心来攻破北关的,我就是怎么的。”
“洗澡去了。”
又是领军又是作战,迟衡自己两天两夜没好好睡,却因打了胜仗神清气,无一丝困意。不是想想昨日夜袭,就是想想今晚岑破荆如何,偶尔想到颜鸾,必然又想到钟序,立刻心乱,急忙摒弃胡思,专心看书。
在右手臂弯,左手端茶送到钟序的嘴边,那两片唇厚薄恰到好,沾一气就红。一一将一大碗茶汤都喂完,唇已经得像荷花一样了。
这一觉睡去,足足睡了三个时辰。
曲央瞥了一:“完全不需要担心。早都被安排得天衣无。”
默默将一整个大桃吃完,曲央问:“钟序呢?”
一张砖砌成的大大的床,被迟衡和钟序占了一半,还剩一半,足够睡削瘦的曲央。曲央理了理衣裳,果真挨着床沿睡。天气闷,人容易乏。况且曲央这两天也没太睡好,难掩倦意,合上睛一动不动。
“你不睡会儿?”
曲央回答得很安静:“到达元州城时已是亥时,城门紧闭不去,我们依照梁胡的吩咐来到了元州城安济门。遇上了朗将派来的纪护军纪策。纪策将我们领元州城,一切,都是依据计划来的。”
“起来,还是再睡一会儿?”
“曲央,你也睡一会儿吧。”迟衡笑。
“城后你们了什么?”
好一会儿,曲央转,见迟衡极温和地为钟序整理发丝,不由皱了皱眉。而后掏一块白巾,慢慢拭起自己的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