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婶？”附近割麦的冯东听见喊声，忙丢镰刀跑了过来，他一看见寇小胭半躺半坐在麦茬地上，喊人的妇女正抓着一壶往她嘴里灌。

寇小胭人小个矮，弯腰在那麦地里割麦，几乎就看不见她的人了。四周黄灿灿看不到边的麦田，太阳照得刺，四周一丝风都没有，寇小胭中午啃了个煎饼，带来的一瓶凉早喝光了，脸上汗腌得她睁不开睛。她了一把汗，直起腰看看前边，觉这麦永远割不到了似的。

烈日的麦田，割麦的农民们一个个如同沙滩上搁浅曝晒的鱼，少气无力地劳作着，忽然听见一声惊慌的叫喊：

冯东四张望了一,连片的麦田,连个树荫也不好找。他弯腰抱起寇小胭,很轻，多四五十斤，便抱着她小小的快步往西边田走去。

“小胭？”冯东蹲来一看，小丫面红，一脸大汗，紧紧紧闭着睛，叫她几声也没反应，冯东伸手一模，小脸吓人。

冯老三各种无奈，午饭匆匆吃了个煎饼，怕迟到，赶紧带着寇小胭去上工。

一般这样半大的孩，跟不上大人活，队长照顾的，就分派去捆麦、捡麦穗，队长不照顾的，就只能当大人用。寇小胭没得到队长的话，又不敢跑去问，只好拿着镰刀跟在大人们后割麦。

“糟了，快来人，这小丫晕啦！”

“小胭，小胭？睁睁,不许睡啊。”

一看寇小胭那样,冯东也就明白了。锄禾日当午的艰辛，没过的人本无法会，大天老弱病残农活,中暑的况时有发生，轻的晕花气，重的这就神志不清昏迷了。

地方熟,冯东一直走这块麦田，找到了最近的一小溪，溪边零零散散几棵不大的柳树。他把寇小胭放在一棵柳树，把她放倒躺平,先查看了一,小丫脸红，两紧闭,呼一起一伏地很急促。

了生产队长家。她随编了个“娘家舅舅病得快要死了”的借，说要带着冯小粉去一趟。寇金萍跟队长告了假，匆匆赶往河西大石埠村。

麦收时节天气陡然起来，正当大中午，上毒辣辣的大太阳烤着，脚尖尖的麦茬扎着，中间麦芒麦糠还刺挠人，一天来谁不得淌几斤汗呀，男女老少都像里捞来似的，衣裳都能被汗结盐碱来。

“冯东，你赶紧看看，这小丫晕了。”

太阳晒得人晕目眩，得气都不够的了，寇小胭哈哈挨着一捆麦坐在地上，仰靠在麦草上，把草帽拉来挡着的毒太阳，嘴里自言自语：“歇一会，就歇一会……”

要说寇小胭才十二岁，量本来就没怎么长开，又瘦又小，小萝卜似的，看起来跟人家九岁十岁的孩也差不多。她跟着冯老三来上工，冯老三是大劳力，到了田里就被指派推架车运麦，队长可能是忘了专门指派寇小胭的活，也没理会她。

第27章老鼠药

倒霉孩，就这么中暑了，麦地里看不见人，等一个妇女注意到她时，烈日都不知曝晒多长时间了。

冯东拍拍她的脸，一边叫着,一边扯自己脖上汗的巾,伸手在溪里浸湿,溪被太阳晒得乎乎的，冯东也顾不上拧了，赶紧给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