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轻轻地描摹他厚实的嘴唇，“我走了。”他对熟睡的林世严说，而后定地站了起来，快步走了房间。

林世严仔细想了想，并想不答案。

昆迷迷糊糊被摇醒，听到林世严这么说，便糊嗯了一声。

昆：“……光是论这不怕死的劲，你和世严那小倒是般。”

昆又叹了气，也不说话了，只是微微。

：“我曾在我们常去采药的山上替严哥埋过一个衣冠冢。我只求我死后，师叔能将我埋在那棵李树。”

昆：“报仇吗？”

林世严：“送你回去。然后去追他。”

一支麦秸探客房窗中，一缕青烟通过麦秸屋。不一会儿，通铺上的人全都陷了沉睡。吱扭，客房的门被打开，阿念走了去。他轻轻走到林世严的床边，在床沿坐了来，深深地看着他。许久，阿念从上取匕首，将林世严的发割了一缕，送到鼻面，闭起缓缓地了气，而后小心地装香包里。他站了起来，踟蹰了一会儿，又坐了来，探手摸摸林世严的脸颊，面温柔而悲伤。

翌日清晨。

阿念柔声：“谁说我不怕死呢，只是更怕他死在我前。既然我的时日无多，越是留在严哥边就越是舍不得死。我今日便走罢，我要回一趟南京，还有事等着我去。”

林世严见昆竟是知，便问：“他为何走？”

林世严醒了过来。他到异常昏沉，支撑着坐起来，发觉发髻散了来，几缕碎发落在了床榻上。林世严像条嗅觉灵的狗，对着飘落在床榻的发丝看了一会儿，抬手在上抓了抓，不几便摸到了被刀割去一缕的痕迹。林世严蹙着眉，侧首看看，昆还躺在那里，阿念并不在床上。林世严锐地发觉阿念的包袱也不在了，腾地就站了起来，披散发地楼去看，果然他们的被牵走了一匹。

掌柜的茫然摇。林世严回想昨日睡得如此深沉，竟一动静也没听到，便有怀疑不对劲。他重新上楼，拍醒昆，：“李念走了。”

林世严被堵了，严肃地看着昆。昆也是能装，翻了个睁看看，林世严还看着他，没打算就此罢休，便：“世严啊，阿念和你在一起图甚么？”

阿念面沉静如，：“那个人不死，我也死不瞑目。只要他死了，我此生便再无遗憾了。严哥这边，师叔能帮我暂时瞒他一阵吗？”

昆：“你都要死了，掰掰手指算算，也就是这个月的事了。你要他这么守着你，吊死在你一棵树上，他答应，老夫都不答应。”

林世严快步走到掌柜的那，指着外问：“我的朋友是甚么时候走的？”

林世严上前一步，直直瞪着昆：“他不是这种人。”神固执得像条被主丢弃的狗，守在人去楼空的房里不肯走。他见昆躺着不动，单手抓住他胳膊将他提起来，昆急：“你抓着老夫甚！”

当夜。

昆不耐：“……他又不是个黄小儿，你他甚么去？”

昆被拽得坐起来，听到他说这话都大了。又不得不为阿念瞒着，以免坏了他报仇的好事。只好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