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知他的意思是这里暂时是安全的，毒门的人找不到这里来。他听话将火石放了来，寻了个凳坐了来。林世严又去翻昆的屉，从里找一个罐，拖了个凳坐在阿念面前，抓起他的手，替他上药。原是刚才注意到阿念摔在地上时将手心了血来。

阿念哑然，抬看着林世严。那句“我在”回答得那么顺，那么自然。这句话刚说来，突然之间阿念这几年在心中筑起的墙轰然倒了。他的委屈、痛苦、思念在瞬间决堤，将他淹没。阿念的渐渐湿了，不一刻便被泪占满。阿念的唇不住发颤，他想说话，被话语梗住。他伸手抓住林世严的衣领，林世严站了起来，阿念也站起来，噎了几，颤声：“严哥……我恨你……你为什么……离开我这么多年……”

“这是你师叔的住。”他。

这称呼动了阿念藏在最心底的回忆。他猛地退后一步，怒：“别这样叫我！”

借着那一微光，阿念看着林世严的轮廓。他大，可靠，安静得像尊石像。一时间又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林世严还是那个林世严。他神地看着林世严，许久，怔怔地喊了一声：“严哥……”

“你打算回中原吗？”他问。

林世严不知为何得罪了阿念，将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阿念后悔对林世严大吼大叫，心中被悔意占着，堵得慌。他的秀眉微微蹙了起来，低着想将话题引开。

阿念：“你遇到了我师叔？”

阿念：“他没有告诉你吗？”

阿念愣住，许久没有说话。林世严接着：“你是我的谁？”

林世严：“小念？”

林世严：“我在。”

阿念问：“他们追来了吗？”林世严不答，拉住阿念的手腕，带着他在错综复杂的苗家房屋中到穿梭。阿念紧紧地跟着他。他好像在被人追杀，但跟在林世严边，又好像即便天塌来也没他好担心的事了。

他说完，抱住林世严崩溃痛哭起来。林世严的独臂不知所措地抬了起来，迟疑片刻，抱住了阿念，将他紧紧搂在怀里。阿念好像溺

林世严：“没想好。”说话间，他锐地听到甚么声音，抬手示意阿念安静。他侧耳倾听了一会儿，：“走。”

那药酒抹上去有疼，阿念缩了缩，林世严便低在他手心轻轻地，就像曾经无数次的那样。

林世严微一摇：“昆帮我解毒了。”

林世严“唔”了一声。

林世严带阿念一个屋。阿念房中，一看，这房间乱得很，又脏又臭。他借着一微光看到桌上的火石，刚拿起来，林世严便示意他放：“别灯。”又将窗全关上，将帘拉上，整个屋便陷了昏暗中。

阿念的目光落在他那条断臂上：“还疼吗？”

“对不起，”他轻声，“搅了你的婚事。谢谢你救了我。”

林世严不语，就看着他。阿念垂帘，有些怔忡地看着地面。

林世严：“他告诉了我许多事。”

么一刻，阿念以为他说他从未失忆过，但很快他明白，林世严说的是没有忘记他这个“李四”。阿念识趣地退后一步，不再靠在林世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