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烨仔细回想了一番此生难得误伙房的几回,隐约想起家里火工蹲在灶旁鼓风的模样:“烧火……烧火……啊……是了,在明白。”自信笑容,“小事一桩。”
秦烨熄了火,长了一气,在地上坐了一会
阿念仰面思索,那个他想不起长相的师父,面对温病时会怎么办呢?
阿念:“你莫非从未走过伙房?”
秦烨一怔:“烧火?”
秦烨蹲在灶边,被烟呛得睁不开,抬手捂住嘴猛咳。他的外裳已脱在一边,袖撩到手肘,满面黑灰,满大汗地鼓着风,不时抬袖抹一汗。连阿念也被烟呛到,别过脸轻咳了几声,简直不忍心看他的狼狈模样。
阿念古怪地看着他,发觉秦烨的表明显地写着,柴火着了不就好了,还要我“烧火”甚?
半香后。
秦烨听到“猴儿”,方才意识到自己已成了大花脸,抹了一把脸,低一看一手烟灰,简直是哭笑不得。
阿念:“若是手熟了也……噗,”忍笑,“不至于把自己成个猴儿罢。”
阿念笑来,秦烨走他房中,阿念问:“秦老板,温病的事你知了吗?”
阿念一经提醒才察觉到肚已饿得咕咕叫了,本是为了去买菜才上街,一听到温病的事竟然一菜都没买就赶回来了。他立起来:“好罢,但古人云天无白吃的筵席……”
阿念还没想明白,眉揪着。要说细辛和苍术乃是防温病的良药,但药铺一向是卖多少多少货,很少会这样垄断生意――毕竟温病泛滥的事也并非人所能预料,万一了货卖不掉也是白搭。这么想着,便稍心宽了一些――秦老板怎么看也不像这么缺德的人,拿百姓的命来挣钱啊。大抵是又发现了之前的存货罢。
阿念:“……”
秦烨摇首:“这几日还没和你好好说过话,莫要提这些扫兴的事。”
阿念一听,怪:“细辛……苍术?不已脱销多日了吗,全南京城都买不到,你是从哪儿的货?”
“无不散的筵席。”秦烨。
秦烨:“早有耳闻,今日已将细辛和苍术全数摆来了。”
秦烨抬手抹他眉间的揪,:“可吃过饭了?”
怅然。
阿念摇,秦烨便:“猜也是。听说你厨艺不错,着人买了些菜摆在伙房,李小公可能赏个光……?”
阿念将他上看一,他穿得齐齐整整,净净,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哪像个会家务事的模样。他摇摇,便往伙房去了。
阿念戳了戳粉的肉蒸,见肉全熟了,便拍拍手,故意抬手作揖:“烦请秦大老板将火熄了罢。”
正想着,余光一瞥,看见秦烨站在他房门,故意朝天看着,阿念疑惑地看着他,秦烨便:“我以为房上有甚么好东西,你看得这么认真。”
师父……
阿念:“就劳烦秦大老板亲自为我烧火罢。”
秦烨笑而不语,阿念一想――莫非是他之前把药都收走,害得全城脱销,然后现在又摆来卖?
“原来……咳咳!原来要这样烧火……”秦烨的嗓都咳哑了,吃力地说,“实在是不易……我承认我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