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醒来时，异常沉重。老儿扶着坐起，呼唤王丞给他煮醒酒汤。猛然瞧见床侧坐着林世严，哇地一声喊了来：“你在这里什么！”

听到苗寨二字，林世严眉微蹙，雪亮双目盯着昆。昆兀自没有察觉，自顾自：“那些苗疆人啊……他们养了一种蛊……老夫念你年轻不懂事……忍着没告诉你……”

翌日。

第106章

林世严回到武馆后，眉皱得更紧。他本来就鲜少说话，现在看人都是阴仄仄的，无论是谁走到他侧都要绕个路，不敢与他相近。

午间，林世严如往常一般将饭送到房中。阿念正静静地斜倚在窗，手肘搁在窗台上发呆。对开天气来说，他穿得略嫌单薄。微风拂面，将他的碎发

昆：“这就对了，你再想想。我所知的离我们最近的小苗寨并不在西域，从此发三日可到。这回该说的不该说的，老夫已全说了，去或不去，全凭你自己主，不可再纠缠于我。”

昆忍着痛，怒：“甚么苗寨甚么蛊，你有完没完？”

林世严：“不。”

林世严见他醒了，抓住他的衣领：“你昨日提到苗寨里有一种蛊。”

林世严被这话震慑：“……没有。”

昆见他提到这个，知瞒不住了，沉痛地拍了一记脑门：“我这不住的嘴哟！”

林世严：“在哪里可以找到苗寨。”

林世严不为所动，昆晃了两圈，念叨着酒。求而不得后，他晃晃悠悠地拉着林世严，大着：“老夫……老夫告诉你个秘密。”

林世严：“他们养了一种蛊，可以百毒。我去哪里找。”

他摇叹息：“好罢，你要找死，老夫便成全你。你随便寻个苗人，他们就会告诉你，他们寨里有一种蛊，名叫毒蛊。毒蛊可取百毒，本百毒不侵。但是这毒蛊有个致命缺陷，它必须寄居在人上，直到你死都不去。它上带着的这个毒啊，也就一块儿到了你上。如果你了他的毒，他不瞎了，你就要瞎了。老夫忍着不告诉你，就是怕你不是去害人，就是要害了自己。那小瞎了是他的命，你偏要违抗天命，必然要造孽。”

昆断断续续说了几句，越说越轻。过了一会儿，忽然领悟到了甚么似的，忙摇：“哦哦……老夫嘴很紧……不能告诉你……”嘀咕着嘀咕着，一歪，便睡过去了。

昆见他竟不以为然，急：“老夫敬你是条汉，岂料你竟顽固得像。你不怨他，你能知他也不怨你吗？等你瞎了，他固然激你救他，但你从此只能白吃他的，白喝他的，事你甚么忙也帮不上。他成家立业，拖着你个连自己倒个桶都能倒错地方的傻过一辈，到时他心里能怨你一辈。你懂吗？想好了吗？”

昆：“你先给我酒喝……”

林世严：“嗯。”

林世严漠然看着他。昆也不等林世严答应，便：“那苗寨……那些苗疆人啊……”

昆：“老夫说完了，你要给酒喝……”

林世严神凝重：“……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