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天方夜谭。

电话那沉默了几秒钟，才有了声音。

“你这是在嘲讽我没把你当儿吗！”父亲声音声大如雷，火气几乎能顺着听筒烧过来，“我事自有分寸！”

儿的朋友，不，准确地说，儿都比不上父亲的利益重要。

今天父亲能放肆地挥霍他的孝之，明天也能利用他努力维系的亲。

父亲骤然厉声呵斥：“我不你有什么理由，别给我惹麻烦！”

父亲隐忍着一气，言简意赅地：“李家的朋友找上我。”

“呵，所以你就要帮李家。”谢锦程冷笑，“你有什么好，我又有什么好？”

“你这是拒绝我？”

父母有两个儿，但他只有一个朋友与心上人。

电话挂断了，谢锦程再打过去，冰冷的嘟嘟声代替了父亲的回答。

“啊？哦，有空啊。”听起来好像没睡醒。

他想起时陌家离那法院很近，但好面的时陌肯定不会让他住。

领导式的反问，让人听得很不舒服。这是谢锦程第一次拂逆父亲，父亲接受不了，他能理解，所以忍着，将事前因后果说明，期望能用自己巧言善辩的说服父亲改变主意。

他还在奢求什么？奢望倔的父亲会看他一，还是父亲会回过来向他歉，说自己应该理解他？

家是不能回了，但偏偏明早要开庭，自己买的那套房离法院有远，路上又容易堵车，很不方便。

自私的“我”字暴父亲态度，谢锦程忍着一怨气：“爸，作为您的儿，我希望您能站在我这边，而不是偏帮外人。”

正午的阳光斜照来，明明是寒冬里难得的温，谢锦程却如置南极的冰山上，冷得全血都被冻住，连骨髓都沁透彻骨寒意。

“我在打电话，给我安静一！”父亲大声咆哮，不知电话那发生了什么，电话里传来急速走路声和刺耳的争吵声，半晌，父亲冲着电话怒气冲冲地大吼，“谢锦程，你要是再帮那律师，就别再回家！”

“爸，”谢锦程冷脸，语气生很多，“我是成年人，我知权衡利弊，如果您非要我遵照您的要求，请您给我理由。”

“午有空么？”

了那么多年孝，他也累了。何必浪费时间与力在不值得的人上，除了那淡薄得几乎能被冲洗净的血缘外，他跟父母本就是陌生人。

“我事有我自己的考虑，你不需要过问！”

？如果他这么回答，他将失去这辈的唯一。他一次，很认真地拒绝了父亲：“他是我朋友，不可能。”

“啊哈，怎么了？”对话里传来时陌慵懒的呵欠声，大概是心动的缘故，谢锦程觉得时陌的任何声音都有如天籁。

如何抉择，心底早有答案。

他不得不开到法院附近，找了家净舒适的酒店，办好住手续后，时间也走到了午三。他猜想时陌已经享受了好的午觉，这才联系时陌。

父亲喊声刚落，电话就传来母亲尖锐的骂声：“你喊那么大声什么！没看到我在睡觉吗！”

没把他当儿，不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么，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地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