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宗铭说，“我当时就剩两个了，看他快要哭来的样，就都给了他。”

“那最后谁赢了？”旁边一名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调查员问。

“为什么你要打领带？我不用吗？”李维斯给他打了个温莎结，觉太正式了，又换成简单的四手结。

“啊？”李维斯清醒过来，清了清嗓，说，“是、是这样，那天我玩老虎机，把所有的币都输掉了，他路过的时候就给了我一个币。”

李维斯龇了龇牙，拿着备忘录继续背去了。

“我没有要哭来！”李维斯反驳，“而且是一个不是两个！你只给了我一个！”

“他赢了。”宗铭说，“所以我们说好当天晚上他在一家酒吧请我喝酒，但我黄昏的时候临时接到一项紧急任务，回国了，所以没有赴约。

帽间去换衣服，隔了片刻一正装走来：“这样行吗？”

香的铁观音呈了上来，四人坐在炉前的沙发上，一名四十上的女调查员打开公文包，取一叠文件给他们签字：“你们的结婚申请是五个月前递交上来的，因为涉及跨国事宜，所以今天才开始最后审，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有这回事吗？李维斯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了，主要是本来他关于那段时间的记忆就不太清晰。宗铭非常自然地握住了他的手，对女调查员说：“我当时给了他两个币让他投去，说好一个算我的，一个算他的，谁赢了就请喝酒。”

“哪里，国家规定嘛。”宗铭微笑着对她说，诚恳中带着一丝打官腔的意味，恰到好地掌控了整气氛，“作为执法人员我们非常理解。”

“谢您的理解，宗长。”女调查员收了文件，打开录音笔开始提问：“请问，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李维斯已经很久没看见他这么认真地扮演“长”了，尤其是分病化以后，后脊梁莫名其妙起了一层鸡疙瘩：“你们先坐，我去泡茶。”

“……你这是要参加人代会么？”宗铭无奈起床，把他上的西服扒来，换上休闲衬衫和开衫衣，还要扒，李维斯清醒过来：“我自己来！”

九整，两名调查员如约而至，李维斯请他们在客厅里坐，开了炉，站在楼梯喊：“宗铭，客人来了！”

“是两个。”宗铭持说，“而且你当时确实快哭来了，圈红红的特别可。”

“只是家访而已，放松就好了。”宗铭了一条修仔扔给他，自己选了和他同一系的衬衫、黑羊绒背心，又挑了一条海豚图案的蓝领带，示意他给自己打上。

“三年多前吧。”宗铭说，“我执行一次海外任务，他放暑假去拉斯维加斯玩，我们在赌场认识的。”发现李维斯表有放空，用胳膊肘了他，“你来说吧。”

宗铭被他勒得倒一凉气，嗔：“大喜的日你再紧张也不用谋杀亲夫吧！”

一家之主……李维斯狠狠收了一领带，终于意识到在宗铭的定位里他貌似一直是从属的那一个，通俗地说，就是老婆。

宗铭楼，浑上散发着政府公务人员特有的矜持，和两人分别握手：“辛苦你们跑一趟，请坐。”

“人设问题。”宗铭仰着说，“一家之主要稍微正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