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两人飞车到达派所，宗铭让李维斯在监控室旁听，自己了审讯室。钱卓民佝偻着腰坐在椅里，看上去比昨天午更加苍老，两鬓的发茬几乎全白了。

“我跟你一起去啊？”

“如果你没有参与谋杀，只是协助和包庇，应该不会判得很重。”宗铭说。

“我想带他去

钱卓民一气喝掉半杯咖啡，呛住了，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片刻后抹了一把嘴角，说：“如果我说了，你能不能……能不能……”

“听说你要见我？”宗铭将路上买的一杯咖啡递给他，坐到他对面。钱卓民抬起看了一咖啡，端起来喝了一，枯瘦的手指微微发抖。

钱卓民掏纸巾了额的冷汗，开始他漫长的讲述――两年多前，他发现自己原本最看好的学生张斌成绩，于带班老师的责任多次从堕落边缘把他拉了回来。后来张斌渐渐对他产生了信任，把自己的痛苦和压抑都告诉了他。

钱卓民沉默不语，似在犹豫，宗铭说：“其实就他现在的况，你应该很清楚，放任他继续去比送他监狱更加危险。不瞒你说，像他这样的人，最后的结果都是家破人亡，无一例外。”

属领命而去，审讯室里，对话还在继续。宗铭掏一包面巾纸递给钱卓民：“说说吧，你们为什么要这么？”

“有一次他整晚没有回家，父母急疯了，求我帮忙找他。”钱卓民低声叙述着，仿佛回到了两年前的时光，“我凌晨六多在火车站找到了他，他买了去拉萨的车票，背着行李，打算去那儿修行，再也不回来了。我劝了他很久，他才同意再想想，但拒绝回家去，我就把他带回了我的宿舍。也是在那天，我发现他上有自残的痕迹，上臂、大……有些刀痕接近血，非常危险。”

钱卓民却摇了摇：“不，我不是说我，我是说、是说他。”

两人对视两秒，同时狂笑起来，笑完又同时打了个巨大的哈欠。宗铭摆摆手：“去睡吧，还早呢。”

监控室里，白小雷立刻对手的刑警：“查一，上发抓捕张斌！”

张斌并不属于那种天资聪慧的孩，尤其是文科方面，能保持班里领先平完全是家人重压的结果。升初二之后，因为青期到来，加上课业一步加重，他渐渐有些心理失衡，产生了逃家避世的冲动。

“行。”

李维斯直觉是案起了变化，问他：“白小雷？”

儿，让焦磊听去吧，他读书少，多听儿有好。”

钱卓民抖了一，终于缓缓说：“长丰青年旅社。”

李维斯，转要回房，宗铭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接起电话听了一会儿，说：“行，我半小时到。”

宗铭眉端一挑，：“这要看他的态度了，如果他合我们的抓捕，作为未成年人可能还有转圜的余地。”顿了一，又说，“他的况涉及一宗系列案，如果能为我们的侦破提供一些有价值的报，我可以酌向上级提申请轻判。”

“他们真的……会杀了他吗？”他语声涩哑地问宗铭。宗铭抬起手腕看了一时间，说：“已经十三个小时了，他能不能活去，取决于你。”

“嗯。”宗铭快步往楼上跑去，说，“钱卓民要求见我，我得上赶去派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