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信仰。
因为,她给了从不相信神灵的他,一个值得相信的凭证。
约瑟夫努力了十几年都没zuo到的事qing,那个弱小的女人却只用了一个星期,就zuo到了。
用她的善良,她的真诚,她的勇敢,她的jian持,她的jianqiang,她的发自nei心的纯洁mei丽,和那一个,阿莫尔永不会忘的,han泪微笑的目光。
她救xia他的那一晚,在浴室里一diandian给他清洗gan1净了他shen上大大小小数不清的狰狞的伤。
他离别她的那一夜,在浴室里满怀柔qing地还给她一场让她第一次违背信仰的绝望的疯狂。
其实相信只是一瞬间的事qing,虔诚,才是一辈zi的信仰。
除了在每晚不请自梦的梦境里,阿莫尔从来没有主动地,认真地去回忆过他和索菲亚之间那些单薄但刻骨铭心的往事。
直到此时此刻,他坐在这里,坐在全世界天主教徒最向往的圣地,坐在离上帝最近的地方,坐在──
程诺的shen旁。
一gu仿佛源自神的力量,温柔地拥抱了他疲惫太久的心房。阿莫尔蓦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有了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曾经不忍回顾的过去,而一直怀疑的未来,也似乎再不必惊惶。
程诺的shen上,天生有这样一种让人自然而然,安心沈静的力量。
对著那一双全世界最清澈的yan睛,全宇宙最闪亮的星,阿莫尔清楚地看到自己映在其中的倒影,没来由一阵恍惚,又似乎前所未有的清明:已经发生的事qing无法改变,而即将发生的,都是必须接受的命中注定。
他忽然就笑得狡黠,转tou对程诺说:“索菲亚是一个很单纯很害羞的英国姑娘,跟你很像。我早说了,诺诺,你这样的,才是我的type。”
阿莫尔眨眨yan,灰蓝的yan眸闪著促狭的光。
“现在,你相信了吗?”
“……”这一次,程诺的脸,是真的红了。
“昨天吻过我的幸福,
今天已经化为乌有,
我获得真诚的aiqing,
向来总不能持久。
书本之中最奇妙的书,
乃是aiqing之书;
我曾加以细读:
只有几页是huan愉,
全篇却都是痛苦,
其中有一节别离的叙述。”
阿莫尔用不太标准的德文发音,声音低沈醇厚,如同远方层层漫涌的海浪,轻声yin诵起海涅和歌德的aiqing诗歌。
他分别摘取了两位大家两首诗里的各一段,不lun不类地交错在一起。虽然显得有些奇怪,然而不可否认这两段的nei容却是他此刻心境的最真实写照,因而反而更加动人。
程诺也不由听得chu神。
许久,阿莫尔徐徐停xia来,漫漫长夜,余音嫋嫋。
恋著岸堤的海浪步步後退,回到黑暗浩瀚的深海,不知何日才会回来。
“我不能保留你的波浪。堤岸对河说:我只能保留你的足迹印在我的心底。”
或许就是这样,它永不会再回来。
阿莫尔垂著yan低声dao:“我没有告诉索菲亚我的真实shen份,只跟她说我不是个能安定的人,所以不能和她结婚。结果在我离开的前一晚,索菲亚最後问我,当两个人在一起却没办法不快乐的时候,自由的有那麽重要吗?”
顿了顿,阿莫尔灰蓝的yan眸中缓缓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这个问题,直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