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一定,要和诺诺在一起。
秦深听话地想了,日日夜夜分分秒秒,无时无刻,翻来覆去地不在想。
程诺总觉得秦深是救赎他的天神,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将对方从近乎窒息的荒原里,拯救来的灵。
这难,也是他们秦家人不可避免的宿命。
秦深目光温和,却不卑不亢,不躲不避,直直迎上去,声音轻柔但语气无可比拟的定:“父亲,我只是想说明,我要和程诺在一起的决心,跟认真的。”
气息的冰冷里,宛如从地狱开的一朵血妖豔的死亡之花。
她却不知,秦深今天原本打的,就是这麽一个善不了终的打算。
“
秦长面无表:“我们秦家跟姓程的倒真有缘,上次你要杀,这次你要娶弟弟,儿,青於蓝而胜於蓝,你比我年轻的时候,还会作孽。”
已经没有办法,再也没有办法了,病膏肓无可救药,实在是喜得不得了,心脏涨得发疼血突突地,快要爆炸。
犹记得坦白的那一日,父亲雷霆大怒,厉声说要关他几天禁闭让他好好想想。
这是他唯一能为家人的了。
没等秦深开秦绵就先急了:“爸爸你胡说什麽啊,想什麽呢真是。”一边用力给秦深使。这个死孩,以前多伶俐的怎麽今天就是不听劝不懂变通呢!又不是今天不行就没机会了,这不是时机不对吗!再这麽去今晚可要善不了终了!
秦长笑了,云淡风轻:“好,既然你是认真的,那我也认真地告诉你,儿,你想让程诺我们秦家的门,可以。”
所以不会有人比秦长更清楚,当秦深这样称呼自己时,他确确实实已经定决心,绝不回,全上每一个细胞,都是认真的。
人人都知秦真被急了,但他其实,又何尝不是。
秦深抿抿嘴,浮光的黑眸哧地掠过一丝淡淡的忍痛,声音放沈了些,但仍旧固执地只有那一句:“父亲,我是认真的。”
这正是的意义。
秦深以前不晓得,原来他的心和他自己,都是这样的弱。
他那一颗脆弱寂寞的心脏,不能忍受一分一秒,没有这个人存在的时光。在那一片孤冷荒芜的黑暗之中,它安静地等待著,等待著,仿佛已等了千万年那麽久,与其说是耐心,不如说是早就绝望了,没有激,没有度,不知温,不敢期待,只能将自己静静地凝固成一个永恒的,淡漠的姿态。以为自己刀枪不不会受伤,其实伤早已深骨髓,血脉。
秦长心中百交集,面上却不动声,沈著嗓音缓缓地:“我养的好儿,你叫我父亲,是想为了那个程诺,一枪打死我吗。”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而已,再没别的。
那麽,既然和诺诺在一起是注定要伤害到他的家人的,两败俱伤的结果已然无法避免,他就只能争取让自己伤得多一。
连那几天的时间都仿佛不是以地球自转来计算,而是以这一句话在他里经的次数而度过的。
恋是一场大病,你能治好他,他能医活你,从此,你们成为彼此的命。没有所谓最好的,能救你命的,就是命中注定,只属於你的。
如果这世上那个人从未现过,他虽生犹死。如果那个人现但失去了,那麽他会,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