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连脑，也一起废掉了才好。”

秦深收了手站起，睁开睛，将刚才因为弹琴而往上挽了几寸的袖放至手腕，系好袖扣。动作斯文优雅，贵不可言，简直能成为一本礼仪教科书。

“哦，对了，你是不是在想，我现在不是应该躺在卧室里睡得昏天暗地人事不省才对吗，怎麽会有力气跑来弹钢琴呢，嗯？是这样吗，真真？”

一对曾经在同一个亲密无间地呆过十个月，尔後这种亲密又延续了二十几年，任谁也无法离间他们半分的双生兄弟，这一刻，却是彼此亲自动手，在两人之间划开了一山急，难以逾越的鸿沟。

他从小最敬也从来最疼他的哥哥，刚刚对他说了什麽！

秦真先开了──就在秦深不为所动准备弹第七遍的时候。

第七遍终於落帷幕。

“到底是谁糊涂，真真，你废了一条不要紧，秦家养得起你，护得了你，而我也还和以前一样疼你，你，关心你……自然，还有更加无微不至地照顾你。”

废了一条！！！

他莞尔一笑。那笑容和小时候无数次对著闯了祸跑到他面前来撒求饶的弟弟时一样，是秦深所特有的，温俊，包容溺的微笑。

“是麽，可你听够了，我还没有弹够。”

很难说清楚这究竟是为什麽。这一份没来由的笃定，这一份过天的信任，这一份无底的依赖──到底，是一种什麽样的。

这句话像疯了一样在秦真的脑里反复循环不断重播──让秦真为之疯狂了。

秦真沈默了几秒：“……哥哥你说什麽呢，弟弟的这是关心你啊。”

翻飞的手指未曾停，从那十只莹白如玉的优指尖，依然涓涓淌令人心旌摇曳的隽永音乐声。

有打断他，只是慢慢走来，停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怔怔站著。

NONO本来已经睡著了，但秦真刚一只脚踏房间，NONO就刷地睁开，一路小跑过去巴巴停在他脚边，抬起茸茸的肉爪，亲昵蹭著秦真的儿。

从小到大，秦深和秦真的亲密无间形影不离家里边儿所有人都看在里。他们吃饭在一起，睡觉在一起，上学在一起，训练在一起，洗澡在一起，甚至大多时候，连上厕所，他们都要黏在一起，频率和次数奇迹般地相差无几。

那是他的哥哥……那可是和他一母同胞最最亲密的孪生兄长啊！是他从小到大最依恋，最喜的家人啊！

“好久没听哥哥你弹琴了，还是那麽。”他淡淡一笑，“不过，听了这麽久，现在，我也听够了。”

他们无话不说，分享秘密，他们的味，审，兴趣以及喜好也几乎相同，无论是对，对时尚，对武，对书

秦深微仰著，闭著，神陶醉，仿佛完全沈浸在音乐中，半晌──

事实上推门而的那一刹那，他也和刚才的晴晴一样，惊豔痴迷。

他听到了什麽！他刚刚听到了什麽！

他抬起手，不经意地摆其前的红宝石，轻声说：“哥哥你忙了以年，都累糊涂了。”

废了一条，废了一条，废了一条……

！！！如同晴天霹雳，秦真霎时愣在当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