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都有第一次嘛。”当时艾瑞克随意地耸了耸肩,凯德也没太在意。而如今想来,艾瑞克那平淡又天真的笑容,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
“这样啊,那就……”尼有些怀疑地和凯德摆了摆手,“祝你好运。”
“我忽然想起来今天约了审中心,”凯德闷声说,双手捋过额角发际,“这种破事儿真烦。”
“我怎么不知还有这事儿。”尼眨了眨。
既然你什么线索都不愿意留给我,为什么还要让我发现这个手机呢?凯德苦笑着把手机放去一边,不甘心地又把垃圾桶,屉,书架什么的都检查了一遍,还是没能找到什么线索。
虽然凯德早知那个调却乖顺的家伙本质上就是一只狼崽,但在看到他獠牙利爪的时候,还是觉得很不习惯。
因为箱里装的都是废纸空塑料瓶之类不会发霉引虫的东西,凯德扔的也就不太勤快。他从垃圾袋里翻了一个H.M.的快递盒,从里面掏了成一团的塑料包装纸,服装吊牌,以及样衫广告――模特上那件松垮垮的灰针织衫,像烧红的铁一样地烙了凯德的视网膜里,然后在脑海深和视频上的男人重合。
有些事就算提前有过一些猜测,但在被证实的瞬间还是会让人觉得异常愤怒――以及瞬间爆发的惊异,担忧,不知所措……太多的好像几种不同的烈酒混在一起,沿着中轴火辣辣地燃烧而。凯德一时间觉得有晕眩,意识地把那张广告纸在手里紧紧握成了一个小球。
骂了一句脏话,指中指用力了眉心。
大约一个礼拜之前,这个包裹还是凯德亲自帮艾瑞克拿上来的。他当时还有奇怪,因为艾瑞克从不网购,平时也从来不穿H.M.这个牌的衣服。
他转过,被洗旧了的米黄被整整齐齐地铺在床上,橘黄的胡萝卜先生大摇大摆地躺在床的正中央。
深了一气,凯德又找了快递盒里的收据清单。果不其然,同一批货还有一条黑的紧仔,和一堆廉价的银腰链手链。
回家后他的第一件事就是翻了可回收垃圾箱。
“怎么了?”
凯德在心里叹了一气,直地往床上一躺,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发起呆来――当那双蓝的睛看着这片天花板的时候,脑袋里都在盘算些什么?
嘴里喊着讨厌,你倒还是喜这个胡萝卜的。
凯德几乎是疲倦地推开椅站了起来:“我要去一趟。”
他顺手揽过胡萝卜娃娃,却忽然发现胡萝卜抱枕压着一张皱巴巴的纸片。凯德对天发誓,如果在纸片上看到匿名者那只签名质的睛,他就直播吃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凯德却发现卡片上面写着一个名字,一个电话,以及
“K?”尼有些不解地转过了。
凯德一路开车开回了家,那段被单独截来了的视频在他前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虽然凯德觉得这种猜想十分没有据,但这个直觉就好像太阳扑扑直的血。
沉默了一会儿,凯德忽然把脸捂了自己的双手。
“就我。”凯德神凝重地站了起来,“回见,尼。”
凯德找了艾瑞克的手机,却发现通讯记录,短信,就连相册都被删得一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