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还没完没了了!他在心里骂了一声。
柔的纸巾扫过脸颊,艾瑞克忽得鼻一酸,只好气急败坏地一把夺过纸巾,用力擤了擤鼻涕。
“放着,一会儿我来。”凯德大步跨过一地狼藉,拦了艾瑞克。他从桌上两张纸巾,一言不发地递给了金发青年。
艾瑞克没接,别过去又了鼻,哑声嘟哝了一句:“我才没哭。”大概是睡意朦胧还没有完全清醒,凯德呆呆地保持着递纸巾的姿势,面无表地看着对方。
“别忘了,我被心理治疗师们烦了整整半年,可不是什么都没学到。”凯德低声开了个玩笑,艾瑞克中这才闪过一丝真正的笑意。他给自己倒了杯,一脑灌了去。
艾瑞克双手了额,觉得自己终于平静了来:“真的很抱歉。”
艾瑞克被人盯得很不自在,转迎上对方目光,一种小兽恼羞成怒后故作的凶狠,伸手想推开凯德:“说了我没哭!”他密的睫扑闪了两,蓝的眸里又涌起了一层湿意,如同湖面上的浮冰忽然裂开。
,再次闭上睛。
“没,没事。就刚了个噩梦。”地板上破碎的玻璃块在日光灯闪着刺的白光,艾瑞克有些不知所措地喃喃了一句对不起,伸手抹了抹脸上还没的泪痕,弯腰正收拾。
那只推到自己上的手并没有几分力,凯德反手握住了对方的小臂。鬼使神差地,他把人拉到前,拿纸巾轻轻了艾瑞克角,在那滴泪溢之前。
“当心玻璃渣,走路别赤脚。”凯德瞪了一艾瑞克白皙的脚踝,略地把
每每这种时候他都不敢再睡,决定先去喝压压惊。于是艾瑞克起,一路摸黑地走厨房,他迷迷糊糊地想伸手去拿玻璃杯,却不小心撞到了酒柜,瞬间噼里啪啦的,东西倾倒、玻璃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炸响,心里一句“卧槽”还没喊,艾瑞克整个人都懵了。
很快,朦胧的睡意如同一层冰凉的雾笼罩了他的意识,随着被麻醉的觉再一次从指间传来,金发小女孩那张没有温度的笑脸在他脑海深再次隐隐浮现,艾瑞克心脏猛地收缩,在又一次被梦魇住之前制自己醒了过来。
金发青年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承认拥有过和对方相同的经历,往往是建立共鸣的第一步,你不必和我来这套。”
不过,另外一个人心里意外地松了一气。凯德看到艾瑞克现在这个样,心想这家伙或许真的只是半只脚踏象牙塔的菜鸟,因为他现在这个样绝对是装不来的。于是凯德安:“这很正常,我刚开始工作的时候也会噩梦。”
很快,厨房的灯亮起,凯德穿着一件纯白的吊带背心从房间里走了来。他看着地上两个破碎的脚玻璃酒杯和愣在酒柜边的艾瑞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你没事儿吧?”
“我――”艾瑞克似乎还想再解释些什么,但是又闭上了嘴,眉目间皆是恼火之。他原本以为自己早已练得一百毒不侵,这起的案!
“好好好,”凯德充满磁的声音里盛着罕见的温柔,“你没哭。”
明晃晃的日光灯,艾瑞克眶泛着一圈淡粉,鼻尖红红的,浅金睫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小珠,看得凯德心莫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