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的双拳紧紧攥了起来。

“欠了债的人，终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亲自还回来。”

“我也愿追随师父师兄。”

云起抬眸，目光在场中平静而毫无起伏地扫过一圈，明明那双深邃的黑瞳里看不分毫绪，但被他目光及的宗门长老弟皆是不约而同地觉着心一寒。云起的视线焦最终落在面难看的苏清涟上。

――他本就是苏叶与云起在宗外收来的弟，又是修习气，对檀宗并无归属，这个选择一都不让众人意外。

“我说了，那不是你的错。”

“……”苏清涟终于从之前的一幕里回神，他面难看地沉眸，“你若对他不善，我――”

真正令人意外的是杜清的选择，跟在宋清羽决定之后，杜清眸光闪烁了片刻，然后轻轻咬牙――

“……”

“之后的事交给我？”云起声线低沉而平静，他俯在苏叶无意识地重重咬着的唇上落了一吻，伸勾得对方慢慢松了唇齿，然后他才直起来，没去看那些傻了的长老弟一，“你先到檀山等我。”

只不过他没想到，杜清竟然愿意舍弃檀宗这第一仙门的弟的名号，跟随自己和叶离开。

封印解除，记忆回笼之后，云起虽然知晓这几年间与这杜清的冲突和过往，但倒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

他的唇角缓缓地挑起，瞳里气渐渐变换氤氲起来――

“……”苏清涟眸光一冷，却无言以对。

“……”杜清沉默了。他之前之所以犹豫，便是担心这个原因。

只不过跨虚之前，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视线一转，落在场地的观台上那张已经没了主人的椅后面――

得让当年所有害了云起的人全死去――！

对于这个问题，宋清羽毫不犹豫：“我随师父师兄共共退。”

“不怕家族受牵连？”

“别威胁我，”云起话音平静地截住了苏清涟的声音，他笑着掀起帘，瞳里气成汹涌之势，“我愿意暂不计较地离开，留你和某些僭越之人的命……”他扫了执法殿众人一，个中杀意令人心胆生寒，“……就已是最大的善意。”

话音落后，场中一片死寂，云起没有再多纠缠的打算，便要离开。

苏叶了，眸光冰冷而仇恨地看了苏清涟一，后影一淡，跨虚而去。

“所以，”云起笑得散漫而危险，“别我改变主意。”

“你考虑好了？”云起都有些意外，似笑非笑地瞥了杜清一。

四位守峰长老此间皆是从惊滞的绪里回神，然而再想阻拦已是来不及。

之前三人的对话让他们猜到了不可置信的旧历秘辛――同为檀宗长老，他们也实在没有了阻拦的颜面。

似乎看了杜清的想法，

云起再问一句。

“你看到了，他的选择。”云起慢慢转回来，直视面难看的苏清涟。而与苏清涟此时反应对比显的，云起看起来心大好，连唇角和底的笑意都明显了许多，“苏宗主……后会有期。”

“杜清，宋清羽――是去是留，你们自行决定。”

――实在是两人无论份、背景、年龄、修为、经历，都差了个十万八千里，云起丝毫生不与他计较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