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顿住，在笔录纸连着档案袋上长长地划过一黑迹。裴峻将纸团了丢开，重新一张摊好，也不抬地：“爆炸案之前你陪同陈琛多次去医务室探过风，那时候你怎么不起杀心？因为你那时候有更重要的事要――炸弹是不是你放的？”

“对！”裴峻猛地抬，打断他的话，“所以，是谁和你合伙，要除掉陈琛边的人甚至除掉陈琛？！”老鬼咬牙不答，裴峻加重了语气，迫：“我只想知，NO.20476和你不在一个仓，氰化钾更是危品严加保――究竟是谁给你的钥匙谁给你的针剂！”

老鬼崩溃地垮脸，亏他当初还想着能利用前这人的立功心切除去异己，如今总算知裴峻早在当时事发就已经布好这个局，本就不是真缺他当那个线应！可他能说么？！把他背后的黑影供来，要死的可不是牢里的他一个！

老鬼呆了一般，似乎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个可能――他总以为“那个人”帮他这些也不过是拿钱办事，可要是卧底……那可是从到尾都是黑，若以他为一条支线蔓延开去，警队之中要有多少人落网？！他打了个寒颤。他不傻，也跟了陈琛近十年，这厉害关系一想，本来的犹豫一扫而空，此刻也不再害怕了，他看着裴峻，咧嘴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警官，原来你一开始，就是来查这个的……我不知，真的什么也不知，杀人的罪我认，爆炸的案我也认，警官，我知我这个人只要一去都是个死，但死一个好过死全家！”

“警官！怎么可能！陈琛一直在我边我本没机会――！！”

似看透了他的想法，裴峻一摇：“你害陈琛边的人是受鸿运那帮老主使，这事我早就知――帮派之争我现在不着也不想，所以你不用告诉我谁在鸿运与陈琛为难，我想知，你能搞这么多风浪，不可能就凭一己之力――警察之中，谁是你们的卧底！”

裴峻也一愣，他见惯了形形的人间百态，此时亦看老鬼已是定决心任谁也撬不开他的嘴了！

“警官……”对方困难地吞了，“我真不知你是啥意思，我是怕那个娘炮说是我牵线他去害疤面，被陈琛知他不会饶了我所以我才想杀人灭……”

裴峻敬了半个礼，才将装着笔录的文件袋递过去：“犯人认了，爆炸案也是他的。”陈再励松了气，学着吴伟达夸张地在前比了个十字：“总算不用把这个案也以‘人为疏忽’结案了――上次砸死人推说是事故已经让上够不满的了，要是这回炸伤人也说是事故，别说调查组不信，我们自己也不信啊！”劈里啪啦说完才意识到前这人还算他的属，他着实有失态了，赶紧咳了一声：“恩，行啦，文件交给我，我会

从审讯室来，陈再励又已等在外面，一见裴峻就急问：“怎么样怎么样？”

卖了兄弟让鸿运四人加刑改监的事是在帮我？而不是你想借刀杀人又或者是――”他看着他的，一字一字地：“是受命于人，不得不？”

时间如静止了一般，半晌听不见回话，裴峻也不急，转着笔，在笔录纸上无意识地虚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