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杨骁的动了一，似乎是没想到迟明尧这么晚还没睡着，但他很快又没了动静，并没有应声。

他们在黑暗里对视，李杨骁突然想到，原来自己刚刚的想法是对的，两个人在这样的黑暗里睁着睛，是可以看到彼此的神的，就好像一束若隐若现的星芒一样。

“什么时候？”

“有什么不懂的？”迟明尧笑了一，“你想把江朗找回来，原班人，重新复制之前的想法。”

李杨骁还是埋着：“不是拍不拍的问题，你本就不懂。”

“你猜。”

李杨骁的声音有些沉闷地传过来：“为什么？”

迟明尧坐了起来，他抬起一只胳膊，有想去抱李杨骁，但想了想还是落了，只是问：“你哭了吗？”

“李杨骁。”迟明尧开，低声喊他的名字。

说到底，这些理他都懂，只不过这话从别人嘴里说来，会让他觉得这一路上不那么孤单而已。

——以后的路，可能真的要自己走了吧。想放弃的时候，也不会再有人跟他说，当演员就是一个等待和验的过程，没有一段经历是被浪费的。以后要自己给自己灌鸡汤了吧？

“是那电影吧。”

迟明尧也看着他，想了一会儿才说：“以前是。”

历都会变成以后的积累吧。那个时候他还总开玩笑叫宋昶是“鸡汤王”来着，宋昶也不生气，还是一次一次地劝他。

“你在想什么？那电影？还是昨晚的事？”

李杨骁把抬起来，转过看着他说：“有的时候，我可能比你还幼稚。”

“是吗？你也会有吗？”

迟明尧伸手推了一他的：“李杨骁，你还想不想让我帮你了？”

——他是……哭了吗？

李杨骁笑了一，问：“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可怜？”

迟明尧将睡未睡，隐约觉到旁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他一开始还昏昏沉沉地没太在意，只是把胳膊搭过去，想摸索一李杨骁在折腾些什么。但胳膊落在床单上，他才觉旁边空无一，他猛地睁开睛，一瞬间竟然有种心慌的觉。

他皱着眉看向李杨骁，想质问他为什么不好好睡觉，但看着那个缩成一团的黑影，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过了几秒，迟明尧接着说：“我说可以帮你拍，是真的。”

李杨骁越想越难受，几乎要被那种从心底汹涌而来的那难受吞没去。

“觉是。”

李杨骁沉默了半晌，才转过说：“没哭，你是不是很想看到我哭？”

“当然。”

他慢慢地撑着床坐起来，盯着前的一团昏黑发了一会儿愣，这才觉稍微好了一。

“我妈妈刚去世的时候吧。她走得很突然，一个星期前还在好转，然后病况就突然持续恶化了。她走之前一直希望我能把家居这条线接过来，希望我快成熟起来，个靠谱一的人。但是我……我总是故意在她面前表现得很不靠谱，有时候明明知怎么她会更开心一，偏偏要反着来。我小时候，她就总着我一些我不喜的事

“我没那么哭，只不过哭的那两次都恰好被你撞见了而已。”李杨骁说完，转过脸不再看他。

迟明尧抬起手，把手指李杨骁的发里，说：“其实每个人都有很可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