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杨骁,他已经看到了那段哭戏,那是他从来都没尝试过的哭法,并不是安静地克制地泪,而是毫不掩饰地号啕大哭。
李杨骁抬看他。他当然知江朗,那个总是被董成其教授挂在嘴边的导演系学生。他没说话,站起来跟江朗走到走廊。江朗都没自我介绍,上来就说,我想排一个话剧,讲三教室里的一场革命。他飞快地把故事讲完,然后看着李杨骁说,我觉得你适合演坐在垃圾桶旁边的那个人,你有什么想法?
推开他们宿舍的门,对他说:“李杨骁在吗?来一。”
“我就等在你家门,计算着你班的时间,数着你的步。”他垂睛,换上了失落的表,“但是陶小青打电话告诉我,你了班就和季双池走了,说他把车就停在你公司的楼,你连第一声生日祝福都没听到,就跟他走了。”
李杨骁脑里掠过这一段,但他很快从记忆里回神,继续看剧本。
他捂着
导演划来的那一段,看起来像一个的爆发节——很少有导演会在试镜的时候这么,绪酝酿的时间太短,演来的效果会比实际拍摄时差太多。
“我承认你说的那些事都是我的,但那是因为我你呀。昨天你过生日,从你公司到家里的那段路上,每隔十米就站了一个人,如果你像以前一样,走路或者骑车,你可以收到99声生日祝福和99朵玫瑰花,每一个人都会给你一朵花,他们的祝福也都不一样,有一个很帅的男生会祝你越来越漂亮,有一个胖胖的小男孩会祝你怎么都吃不胖,有一个姑娘会祝你夏天吃冰淇淋也不会痛经,还有一个老祝你门多晚都不会迟到,最后一个是我,我打算祝你每天开开心心,就像我第一次遇到你那样。”
他记得那天月光在地面投了很亮的一小方区域,江朗的睛也很亮,一直看着他等他说话。然后李杨骁就笑了,说,我也觉得我很适合。
李杨骁眨的速度变快了,如果凑近了看,会发现他的睛已经红了:“我没告诉你,因为我不想听到你说对不起,不想你因为觉得对不起我而难过。”
“我没告诉你的事还有很多,比如我原来本就就不是住在那里,我是因为你才搬过去的。比如我本就不喜早起跑步,我每天睡觉前都要给自己上十个闹钟。比如我也不喜吃姜丝,我一吃就想吐,可你跟我说过,你初恋男友替你吃姜丝的样特别好看。”
这是一段对手戏,但对面的那个人几乎没说过话,剧本上只写了她一直皱着眉,一只手握着桌上的杯,数次言又止。
那是一个分手的场景,李杨骁演的那个角——在里面叫罗茗,语无次地挽留女主角:
李杨骁酝酿好绪,跟导演说可以试一。
导演这时在旁边说:“台词不需要太准确,只要绪来就可以了,最后那里的哭戏试一。”
这是很需要女演员自己发挥的一段戏,李杨骁看着剧本想。
他说着生日那段的台词,声音是很和缓、温柔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有种天真的样。
李杨骁用两只手捂住了脸,虽然剧本上并没有这样写,他咽了咙,用很涩地声音说:“在你面前我都不是我了,你还想要我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