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里的御医们和侍从们得知舒国的福国公主来了,都狂喜不已,他们近两个月提心吊胆,不敢迈安祥园,昼夜祈祷着病重的太皇太后能平安无事。因皇帝有言在先:徜若太皇太后薨于福国公主到来之前,你们全都得死!
许明帝恨透了太皇太后舒氏,但知舒知茵跟她关系亲厚,就命御医们尽责尽力医治舒氏,命侍从们悉心照料舒氏,以免舒知茵会怪他。
在侍从的引领,舒知茵步寝,清淡的药味扑面而来,耳畔响起舒国盛行的琵琶小调。
舒知茵正说“我想要跟你平和相,可赏花木星月,可弈棋饮茶。不负气,没有怨恨,彼此尊重,顺其自然。”
这可是在许国鼎鼎大名的舒氏啊,铁腕柔,辅助许国政权三十余年,大权在握又不擅权专政,待许明帝羽翼丰
安祥园的氛围并不安祥,周凝着死沉死沉的寂肃,令人背脊发凉。整个天,太皇太后舒氏最厌恶的地方莫属此,当她还是皇后时,曾在此被诱迫发生过多次有悖常之事,她每每想起都会羞愤骨。许明帝偏偏就把她安置在此,对外宣称是她主动提到此颐养天年。
许明帝听她说得顺其自然,心中一喜。
舒知茵轻描淡写的:“世事难料,人心难测,我要活得痛快舒服,独立自在,不依靠别人,心无羁绊,随而安。谁也不是我的归宿,我只顺从自己的心,满意了则安,否则,就选相对满意的择安。”
许明帝盛气凌人的:“朕敢,敢承担后果。”
舒知茵不语,慵懒的倚靠着榻,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舒国的时局一目了然,舒知行容不你,整个舒国都容不你,难你深信不疑景茂庭的立场,信他对你全心全意,值得你死心塌地的依靠?”
许明帝沉声:“你到底想要怎样?”
舒知茵笑而不语。
“我和景茂庭绝不是一封和离书能了断的,也不是一纸婚书能束缚住的。”舒知茵话锋一转,:“半年为期,他会来接我回家。”
“我不死心塌地的依靠他。”
舒知茵扬眉,看着他眸里深固的执拗,终是沉默不语。
绕过屏风,便见有一妇人半躺在临窗的榻上,斜洒的夕阳余晖,那苍老孱弱的容颜上依稀可见年轻时丽的轮廓,她平静而从容,就像是一朵万众瞩目的花,经过雨阳极尽绚烂耀的绽放后,没有遗憾,在无声无息的的等待着化为泥。
车缓缓的驶了安祥园,停在了正殿外。车帘掀开,在许明帝目不转睛的注视,舒知茵轻慢的了车。
“徜若他不来,你心甘愿朕的皇后。”
“他来或不来,跟我不你的皇后,没有任何关系。”
许明帝直言:“你知朕对你有占有,只能跟你修成琴瑟之好,不可能跟你成莫逆之交。”
许明帝斩钉截铁的:“朕是你的归宿。”
“不来便就不来。”
“徜若他不来呢?”
,如果你能得逞,我们各自承担后果就是了。”
在她笑意飘渺的眸里,自己仿佛是在待价而沽,无论自己对她狠厉还是温柔似乎都不了她的,她有着与生俱来的疏离薄,许明帝的心底湿闷痛,势说:“你今日写封和离书,与他和离,断夫妻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