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宝葭的脸蹭的一红了,迅速地挪开了视线,逃一样地上了车。
“不怕便好,”他轻咳了一声,“今日天不早了,得快些回城,改日朕再带你来玩。”
方才上山时轻松自然的氛围仿佛一便不翼而飞了。
叶宝葭愕然瞪大了睛,一双墨瞳中映满了他的影,就连那张红唇都微翕着,透着一不敢置信。
被佳人如此关切,卫简怀心花怒放,抿了抿嘴角矜持地:“放心,这次等朕将所有罪证拿齐
还要改日再来,这孤男寡女的,成何统?
卫简怀满心的喜悦顿时被针戳了似的漏了个光,他略带不快地:“如果说朕后悔了呢?”
她思忖着,将整个冀城中所有和皇家有关的王公贵胄捋了一遍,有个影在她脑中渐渐清晰、盘桓不去。
“那……你小心些……”叶宝葭迟疑片刻,终于还是叮嘱了一句。
算了。
叶宝葭摇了摇,凝视着他,神柔和:“至亲之人被害,陛生气也是人之常,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别这样看着朕,”他的声音有些喑哑,“要不然朕可真的后悔了。”
老师没少和朕说,就连朕的中书令谢卿也时时在朕耳边提。只可惜,朕从前学着宽待万民时,却被当一棒,从梦中砸醒。”
叶宝葭心中暗暗叫苦,委婉地提醒:“陛说了,要给我时间慢慢想清楚的。”
君无戏言。
卫简怀心了。
显而易见,卫简怀已经查了什么,背后的主谋是谁已经尽在他的掌握。
他略有些后悔,姑娘家心、胆小,只怕这会儿在害怕他那几句杀气腾腾的话了,这一路上一声不吭,再也没了刚才上山时的笑颜。
可让她想不明白的是,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为何要加害卫婻、加害谢隽?那人患脚疾,从一开始就没有逐鹿天的资格,平时看上去也安心当着他的安乐王爷,若是有野心,当初废帝和卫简怀混战时他就在京城,若是横一脚,鹿死谁手也不一定。
会是谢汝庭吗?
到了山,叶宝葭正要上自己的车,卫简怀叫住了她,上打量了她几,皱着眉问:“怎么,刚才的话吓到你了吗?”
从六丽寺来时,叶宝葭一路都有些沉默。
卫简怀轻吁了一气,不由得哑然失笑,他什么时候也会在意起别人的想法了?这温柔乡实在是英雄冢,太过消磨人的意志。
卫简怀在原地回味了片刻,翻上了,正要令发,叶宝葭又从车窗上探来,轻声问:“陛,害死谢大人的幕后凶手找到了?”
“八九不离十吧。”卫简怀随,“和害了皇的应当就是同一个,只是还少些罪证。”
第52章白角篦(六)
那人连卫婻、霍家都敢算计,又能在谢隽不知不觉中将谢汝庭买通,必定是阴险毒辣得很,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后招。
不可能,谢汝庭没有这么大的胆,敢设这样的连环套,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个前卒。
“有些渣滓,宽待他们又有何用?必得以暴制暴,才能让他们俯首帖耳,”卫简怀的语声阴冷,“就好比那个放火烧了谢卿的,还有暗中谋划害了我皇的,朕便要让他们血债血偿,永世不得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