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葭哪里肯,她上辈从小开始便悬梁、锥刺,琴棋书画、八卦周易,厌恶的、喜的都着自己学,就为了替谢府挣个“惊才绝艳”的名声,几乎一时都不停歇,现在好不容易有了闲暇时光,自然盼着越长越好。
韩宝葭缩了缩脖,笑嘻嘻地:“可见喜这东西,和别的不相的没多大关系。”
侯府中的几个姑娘,平常都是请了先生专门在汀阁就学的,琴棋书画样样通,据说就连最小的叶云秀也能写得一手好字。从前女儿还绣个帕什么的,可从年初那场大病之后,就没看见她拿过针线,只怕连她最拿手的绣活都快忘得一二净了。
“蕤蕤,”殷盈拉着她的手,一脸殷殷的期盼,“你现在是侯府家的姑娘了,走去都是侯府的脸面,可不能闹了笑话,再说了,过个一两年你也要开始说亲了,到时候人家一问起来,总也有一两样拿得手的。”
韩宝葭迟疑着问:“难……男人都喜知书懂礼、琴棋书画样样通的女吗?”
不过,韩宝葭大分时间都喜呆在自家的兰亭苑里,天气渐渐了,她便让人帮一把榻放在树荫,摆上一盘时令瓜果或是小,看天上云卷云舒,见庭院花香虫鸣,惬意得很。
殷盈的脸一红,嗔:“你这个丫,胡说些什么。”
继父叶齐宏很是亲切,又和殷盈新婚燕尔,两个人如漆似胶;大伯母柳氏为人宽和,接人待很有气度,对家里人都一视同仁,很有当家主母的风范。二伯母为人有些细碎,三伯母有些矜傲,不过也并不是不识大的,只要在言语上捧着便相安无事了。
殷盈有些尴尬,深怕女儿多心,不由得了女儿的手以示安。
这一日看女儿兴致地要拿泥巴来小人,殷盈终于被吓到了,慌忙把韩宝葭拉到了房间里,正:“蕤蕤,你大伯母那日便说了,家里的姑娘都在汀阁听先生讲课,等你歇息得差不多了,便要一起去。”
韩宝葭倒也不在意,这个叶慕彦,一看就是恃才傲的,又得老夫人的,只怕是个不好相与,敬而远之就好。
殷盈见女儿自得其乐,吃吃喝喝睡睡,看着这日渐丰腴了起来,不由得有些忧虑。
对她最好的便是三堂哥叶慕兴,他在吏就职,时常从外面带些好吃好玩的分给几个堂妹,对韩宝葭照顾有加。
在侯府住了几日,韩宝葭渐渐适应了这个新家。
要是躺懒躺得腻了,便拿从前殷颢替她收集来的那一箱小玩意来,有草编的狗儿、蚂蚱,有九连环、华容,足以消磨时间了。
“娘,”她一扎殷盈怀里蹭了蹭,“我不想去,她们都学了这么久了,我什么都不会,岂不是让人笑话?”
“那是自然。”殷盈见她松动忙,“若是再温柔贴些,更是让人喜。”
旁,小声说起话来。
殷盈一想也对:“那我问问四爷,看看能不能先替你先单独找个先生跟着先学一些。”
上辈只顾着国仇家恨,韩宝葭对儿女私一窍不通,被殷盈这么一说,有那么一些动心,不过转念一想又问:“娘,可你也不会琴棋书画,为什么爹就那么喜你呢?”
“不要……”韩宝葭苦着脸,这不是给自己更套上了个紧箍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