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钟意宁去洗漱，齐灿自己坐在床边沿想了一会儿，只把自己想得老脸通红，然后又忍不住地乐。这像是一种法，当你喜一个人，有时候会觉得心中的地方很小，只放得一个盒大小的地方，收藏着所有因那个人而起的绪；有时候又会觉得心中忽而辽阔起来，只要得到那个人回应，心里的四野八荒就都开满了花。

钟意宁自知再不能用一副“止于敬业”的样去佯装不心动，明明他早就暴了，早就暴了。可他又很混乱，不知该给深藏的找个怎样的，在老男人撩拨人心的“扰”，不知所措的钟意宁像只被惹的小猫，一巴掌拍开了齐灿那只正在蹂躏他的爪：“我困了，睡觉。”

钟意宁闭着，比任何时候都更紧张，温的嘴唇在他上落轻吻，钟意宁的心脏都快爆裂开来了。不知该怎么办，不能，不能表现得太容易被看穿，钟意宁在心里一再告诉自己。

他已经想好了，先跟钟意宁说了自己心中对他喜，再慢慢等钟意宁全心喜上自己。等到那时，才好向他解释两人

钟意宁从齐灿怀里挣脱来，屏住呼迅捷地拍灭了灯，屋忽然暗，阴影笼罩了他，他这才轻轻松了一气。像个蹩脚的术师在明的观众面前了破绽，术师不敢面对观众探究的睛，只能落荒而逃，一直跑到幕布后面，自欺欺人地挡住自己，假装这样就不会被看透了。

齐灿正在这种绪中分外漾，因此钟意宁来看到他的时候几乎是被他这满面的模样吓了一，老男人深款款把他掫到怀里了发，去嗅他上的味，依恋地叫他名字。

酒，现在想起自己莽莽撞撞的表白，老男人怪不好意思。他说完之后钟意宁至少有半分钟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后来他微微侧了一，因为两人现在的距离太近，齐灿的鼻尖几乎已经碰到了钟意宁的鼻尖，钟意宁这个动作让齐灿分不清他是想要躲开还是想凑上来亲他。老男人索借着醉意将错就错，权当是钟意宁主动，紧接着帮他坐实了这个旖旎的吻。

“小猫”背对着他，一开始气都是呼呼的，后来慢慢平复来。齐灿心里有几分无奈，还有几分好笑，老男人最终还是没有仁慈地放任钟意宁背对他睡觉，恬不知耻地把人拢到怀里来，贴着他的耳朵问：“说说话好不好？”

等了一会儿得不到他的回应，齐灿微微失落，他猜想钟意宁是对他有的，可他也疑惑，钟意宁到底是默许了自己的“轻薄”还是仅仅脾气好才任由他摆布呢？老男人心里犯着愁。

钟意宁大概也被他的来势汹汹震慑到，在那一刻表格外温顺，老男人心里被撩得像了一把火。

幽暗的夜同样使齐灿安心，每一个平时不敢宣之于的秘密都可以在这里说来，齐灿把钟意宁抱得很紧，不等钟意宁说什么他就自己招了：“我对宁宁是一见钟的。一开始我就在想了，怎么有人的睛会那么好看。”

钟意宁那张原本矜持冷淡的脸，终于像湖被风皱。

齐灿的笑声低低地传钟意宁的耳朵里，使钟意宁的耳朵和心脏一起微微发麻。齐灿毫无扰人睡眠的自觉，愈发过分地招惹他，把人掰过来面向自己，然后凑上去亲吻钟意宁的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