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本没注意到傅默的存在。他的视线始终朝着颜千言，见他依旧沉默不语，只好叹息一声，：“千叶神莲，成神需历千重劫。你我第一劫相识，之后过了那么久，不记得也在理之中。”

颜千言微微皱眉，中闪过一丝诧异，隐约间，竟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却想不起它与自己之间的关系。

王：“……”

颜千言瞪大双，视线没有焦距地朝着地面，直到泪溢，无声无息地顺着脸颊落，他这才眨了睛，然后抬手捂住自己的，嘶哑：“我想起来了……所有的一切，都想起来了。”

难，在那之前，颜千言还历了九百九十九劫？！

一劫生一叶。千叶神莲，从叶生，到花开，究竟跨越了多少个世纪，经历了多少个悲苦的日夜？

傅默侧看向颜千言，面上一片冷静，心里却着实有些疑惑――难，他们以前认识？何时？为何他一印象也没有？

“千言！”傅默连忙扶住他，因心生忧虑而忍不住皱眉。

推开有些古旧的殿门，踏王殿――与殿外一样，殿四飘着血红的光球，隐约照亮了周围的景，果然比神界殿奢华得多。

*

噬月？是在唤谁？

他不紧不慢地从王座上爬起，着一散乱的红发，斜坐着曲起一条，搁上椅面，举手投足间全是慵懒，然后抬手捂着自己的一只睛，暗哑：“每次与你相见，都要重新介绍自己，真的很烦啊……”

沿着昏暗的街一路前行，几乎是畅通无阻地抵达了王的寝――与人界的皇不同，王殿门一个守卫也没有，比起一界之主的殿，倒更像是一个普通有钱人家的住宅。

此时此刻，王正曲着一条躺在长长的王座上――明明是座椅，却被他当成了床。

千重劫？

颜千言沉默着与王对视，忽然，大脑一阵刺痛，迫使他发一声压抑的惨叫，扶着额弯腰去。

界与神界不同，没有多个界层。它的存在形式也好，社会制度也罢，都更接近于人界。毕竟，大多数族都是由人类堕而成。

然后，在傅默忧虑的视线，以及王期待的神中，他用袖去角的泪，再次抬与王对视，沉默片刻后，微微歪过脑袋，疑惑：“不过，你谁来着？我怎么还是一印象也没有？”

他黑的衣袍很长，都拖到了地上，血红的发散落在王座的扶手上。整个人散发着慵懒颓废的气息。

王细细打量颜千言脸上的神，知他一时想不起来，忍不住发一声嗤笑。

傅默无法想象，忽然觉得有些惶恐――他自以为了解颜千言的一切，没想到，他的所知，不过冰山一角？

觉察到两人的，他微微侧朝两人看去，与傅默一样血红的中，竟没有半丝诧异。片刻之后，悠然开：“老远便嗅到你上的神气了，熏得我疼――噬月，好久不见。”

必应。所以，他很快收手，笑着抬起他的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如你所愿。”说完便松开他，继续向前走去，没有表现一丝一毫的留恋，反而引得颜千言一阵怅然若失。

傅默中闪过一丝愕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颜千言与他一同所历之劫，不是他唯一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