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夜不知他还能怎么办。他握着海棠的手，想要将她冰凉的手捂，可它们还是渐渐冷了去。

可端木夜想不开。

直到刚才，原本占据了她的灵魂因为撞墙而离去，她才得以从沉眠中挣扎着醒来。离开那段时间的意识很模糊，她只能隐约记得一些事，那时候她没有时间概念，也不知自己到底离了多久。在她离这段时间里占据了她的，正是她的原主，而撞墙亡后，原来的海棠

他想不开。

江山得不到，再不健全，连唯一心的女人都没有了。

王妃随后也来了，看到儿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她不顾仪态，哭得泪满面。可她的哭泣也照旧换不回端木夜的一。最后还是齐王将王妃带了去，他想，给端木夜安静的时间，他总会想开的。

☆、80|7.8〔jinjiang〕

当初他将海棠带回封地，可着劲折腾她的时候，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不在。他本以为只要他不想让她死，她就会一直在，他想折腾她，就能看到她。可这一天来得太快太快。不过十天，他就彻底失去了她。

意识渐渐回笼，她想起了之前的事。被王妃带走后，她差就“被自杀”了，可没想到的是，百般挣扎最后还是一撞上了桌角。

海棠睁开的时候，看到的是端木夜憔悴的面容，一时间，她以为她在梦。

来，但听林雪霜一说况，他也晓得自己无能为力，只得打发走那士。士带着童千恩万谢地走了，其余人等也在齐王的吩咐退。

他真的想不开。

齐王走房间想跟端木夜说上两句，但得到的却是端木夜的沉默。端木夜坐在床边，抓着海棠的手一刻都没有松开，谁来说话他都听不到。

他还能记得初见时她的模样。那时候，她是被他母亲唤去的吧，似乎在担忧着什么，中的机灵却如何都掩藏不住。他喜她那机灵劲，因此后来他总逗她。可于她来说，那时候她一定是恨极了他吧。谁会不恨一个随时想要自己命的人呢？

从那之后，她的意识就沉沉浮浮的。她似乎看到她的脱离她的掌控自己动了起来，她看到很多人在她跟前来来去去，她想说些什么些什么，却没办法掌控自己的，只能睁睁地看着。

一闪神，所有想象中的丽场景烟消云散，前只有一渐渐冷却的躯。

他一遍遍回想着，倘若当初他直接将海棠带回封地成婚，此刻又该是何等的景象？此刻她或许正跟他相携着站在桂树，那些花儿很小，香气淡雅，他想海棠会喜的，他不喜独自待在那儿，可若是有她相伴，他不介意待上一整日；或许他会带着她游，此民风与临沂并不相同，她定会想去见识见识，他想念她浅笑的模样，可事实上，当初他也鲜少见到；或许他会亲吻着她艳的红唇，欣赏她迷离的，羞的面颊，他与她那唯一的一次以他意识到被欺骗的愤怒为终结，可他想念她给他带来的好。

她那样一个善良温柔，重重义的小丫，即便恨起来，也是柔的吧。那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他被仇恨蒙蔽了双，才给了旁人伤她的机会。若当初他早些原谅了她，她本该巧笑倩兮地倚在他怀中，而不是冷冰冰地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