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一时间一片寂静,端木夜手中长久没翻动的书终于往后翻了几页。两人距离够近,他只用角余光就能看到海棠逆来顺受的模样,阴郁了好几天的心,此刻终于好上了一些。
到了现在,端木夜还是无法承认他失败了。从他打定主意要抢夺那至无上的位置之时起,他就没有想过自己会失败。若不是当初他父亲救了当今的皇帝,如今成为太的人会是他,那个位置,理所当然是他的。他不甘于屈居人,可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这么折腾了几日,齐王府都收拾打包好,准备启程去封地了。齐王府要整个搬到封地去,丫鬟小厮们想要留在临沂的,齐王都给了遣散费放去了,剩的都是签了死契或者不愿走的。
“跪。”他连个理由也懒得给,冷声。
端木夜拳紧握,最令他无法接受的是,今后他将拖着这一个残破的躯,被囚禁在封地,终生无法再离开一步。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就此失败!一切本该很顺利的,此刻他本该坐在龙椅之上,让原本掌控这天的人都匍匐在他脚,瑟瑟发抖地祈求他的饶恕。
都没等海棠多说什么,茉莉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海棠笑了笑,拿着那两个馒默默地吃了起来。
第二天也是如此,端木夜将海棠叫过去,又让她跪,只为了折磨她,看到她过得不好,他也就舒心了。接连几日,海棠膝盖上的伤得不到休息,反而伤上加伤,连她自己看了都觉目惊心。好在她住的还是老地方,总算找到一些从前用过的药膏,敷上勉凑合了。
,却见端木夜终于抬起来,面无表地一扫袖,茶杯便被他拂小几,在海棠跟前的地上摔成了碎片。
造成了他如今境况的人之中,是否就有海棠呢?她在其中,了多大的力?
端木夜掀起看了过去,他看到她笔地跪在地上,却低着,寂静得成了座了无生机的雕像。他多年来的布置一夕之间被清洗,事到如今,除了对她,他又能如何宣他那滔天怒火呢?他不她是于什么原因同意跟他走的,他只知,今后的日,他的怒火不会再无发。他不会轻易杀了她的,他现如今已是废人一个,总要给自己找乐。
收回视线之时,端木夜无意间瞥到了海棠的膝盖,那里有些许血丝渗,染红了被茶浸湿的衣料。他的心中忽然一阵畅快,就是这样,他想,只有这样,他才能受到一丝喜。
海棠跟茉莉坐上了同一辆车,因为有
海棠愣神几秒,面不改地跪了去,膝盖磕在茶杯碎成的锋利碎片上,带来阵阵刺痛,她握紧了交缠的双手,忍了来。
翻了几页的书,又渐渐停止在一页上,长久没有再往后翻动。
府里的晚膳时间已经过了,海棠饥辘辘,正想着去哪儿吃的,却见茉莉鬼鬼祟祟地摸了来,递过来两个白面馒,快速:“海棠,这是我给你留的,你吃吧,别告诉别人是我给你带的,我走了。”
海棠一直跪到了傍晚,直到李长顺将端木夜推去吃饭,她才在李长顺的示意艰难地起。双已经麻木,她刚起就又摔倒在地,她便脆坐在地上,轻轻着膝盖边的肌肉,膝盖上的痛也麻木了,不过碰到还是会痛,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又起,慢慢走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