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霜告诉海棠自己想办法去度酒来,便去了。海棠一个人坐在病床旁边,凝望着端木夜。
她端木夜吗?
海棠一想起这个可能就觉得心痛。端木夜心气傲,他怎么可能忍受自己有残疾?他或许会生不如死。
她忽然伏,在他耳边低声:“如果你死了,还怎么让我生不如死?”
林雪霜沉着,她端起了桌上的茶,有些凉,她却一饮尽,空杯敲在桌上发清脆的声响。
“谢谢你,林!”海棠终于忍不住,哭了来。这两天经历了太多,端木夜还在危险之中,好像只有这一件事才是这段黑暗时期的唯一安了。
海棠一愣,垂眸不语。么?她不太确定。但端木夜,确实在她心中留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她对他的太过复杂,已经无法用简单的词去形容了。端木夜是这个时代的特权阶级,张扬跋扈,草菅人命,而这个时代的掌权者,谁又不是这样呢?只不过有些人对外善于伪装罢了。过去在齐王府中,她还是他丫鬟的时候,他耍她,试探她,迫她,她时时于生死边缘,对他又怕又恨。可他上,也有些连现代人也及不上的特质。他不畏权,敢于觊觎对天之的位置,他以为她失贞时,却一儿都没有嫌弃她,看不起她。他为了她,反抗他的母亲,与他母亲冷战。他喜她,后来边就只有她一个人,别的女人看也不看。他甚至不在乎她的卑贱份,说要让她当他的皇后……就算是在现代,她也不可能找到一个比他更好的男人。
这一夜是端木夜的危险期,要是烧不退的话,或许会就此死去,然而就算度过危险期,李大夫也说他的可能会留后遗症。当时她被这个消息蒙了,都没来得及细问。李大夫的意思,是说将来端木夜即便活了来,也可能一辈都无法再用那条右走路了吗?
海棠真的不知那算不算。过去的那些心酸、恐惧和绝望,她没有忘记,也永远不可能忘记,可他对她的好,对她的付,她也谨记在心。
“我本该早告诉你,端木夜要造反的事,但那时候我已经撒了那样的谎,没法说来而不让你怀疑。”
端木夜的命还不知能不能保住,海棠也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林雪霜陪着海棠一起去了端木夜的病房,他烧不退,面红,双唇苍白,额冒着细密的汗珠,即便是在昏睡之中,眉也是紧锁着的。
海棠直起,微微一笑,轻声:“只要你醒过来,只要你还兴趣,你想问的,我都会回答你。我会告诉你,比命和痛更让我在意的,是自由。我会告诉你,我真的来自未来,所以我们三观不合,在你边待着,看着你的所作所为,我真的很痛苦。我会告诉你,虽然我
林雪霜:“既然如此,我也陪你留在这儿。”
“你上他了?”林雪霜沉声。
“林……”海棠眶有些红。
林雪霜:“海棠,我并非不讲理之人。你有你的苦衷,我理解,我也原谅你了。”
海棠侧着,她看到端木夜的眉微微动了,然而也仅是如此而已,他并没有睁。
“我不知。”海棠如实,“只是,如果不能亲见到他脱离危险,我无法安心离开。”